與父皇寒暄一番,秦頤一依偎在含笑看著父女二人互相打趣的瑾妃身邊道:“母妃,孩兒今日想去外外祖家玩兒。”

“怎麼,你今日的課業已經完成了?”瑾妃有些意外女兒居然想要出宮。

她這個女兒這些年不知是何緣故,成天帶著和順公主不是撲在那些四書五經、治國之策上,就是在六藝武術在下功夫,沒有半點姑娘家該有的樣。

看著她因苦練武藝時常紅紅腫腫的身子,以及為了完成夫子佈置的課業而熬得眼下青黑模樣,她心疼不已,可奈何這孩子倔,認定的事情便一意孤行。

“也好,多出去走走,省得日後成了個悶葫蘆。”瑾妃撫著女兒的烏發,看著那張酷似她的面龐,寵溺開口。

“什麼悶葫蘆,咱們一一糖舌蜜口,難有人不喜啊。”永安帝聞言插嘴道。

“是是是,皇上您自己看自己的女兒那是樣樣都好。”

“你我二人的血脈,自是樣樣都好。”永安帝看向瑾妃的目光執著而又堅定,那裡面是帝王難見的情深。

一旁的秦頤一有些無奈,父皇母妃又來了。

明明是在說她,最後總是會變成二人的恩愛日常。

不過她早就習慣,行禮告退後,便往宮外而去。

母妃多年協理六宮,她想出宮實在便利,只是她記憶恢複的晚,想要實施計劃定是要先充實自己,提升自身能力。

看到那些長篇大論、生澀難懂的文章書籍,她多次萌生放棄的念頭,但午夜夢回時,書裡國破家亡、父皇母妃慘死,自己自刎於城樓的慘狀總是出現在腦中,使她不得不咬牙堅持。

連一貫寵她的母妃都忍不住斥責她的倔強,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。

前世她沒有感受過世間的美好,今生她定要好好享受。

“殿下,宣平侯府到了。”蕙蘭低聲提醒車內的秦頤一。

才下馬車,宣平侯府眾人知曉溫陽公主到來,闔府出門迎接,就連今日休沐的宣平侯都一道出門。

“外祖父不必多禮,你我乃是自家人。”秦頤一道。

宣平侯府眾人連忙應是。

宣平侯一生,嫡出的三子一女,庶出三個女兒。

長子和三子皆在朝中任職,二子去世得早,只留一個遺孀和路霽安一個庶子。女兒除瑾妃外,都嫁到外地。

孫輩裡,除長孫在朝中任職外,其餘人皆無所事事,甚至出了兩位京中有名的紈絝。

秦頤一知曉,外租父寒門出生,到如今地位,雖說有母妃之功,但也有自己之能。只是在教育兒孫這一點,秦頤一實在不敢茍同。

除了母妃和為見過面的二舅舅繼承了些外祖父年輕時的風采外,其餘全都用酒囊飯袋來形容都不為過。

這麼一看,為人狠辣、城府極深的路霽安的確不像路家血脈。

“殿下可算來了,你我二人都多久沒見了?”秦頤一沉思間,一道桃粉色身影來到秦頤一面前,拉著她的手說著話,言語間親暱又嗔怪。

“萱兒表姐,你也知曉我出宮不易,你瞧,我這不是來了。”秦頤一對著路萱道。

路萱是侯府大房的次女,也是孫輩中最小的女兒,比秦頤一大上半歲,雖有些嬌縱,但不算討厭。

母妃時常會將舅母等人召入宮中敘舊,路萱便偶爾跟隨,姐妹二人感情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