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總說些她聽不懂的言語。

就在秦頤一在心中不斷吐槽男主的不要臉行徑時,一旁的敦宜長公主略帶嚴肅地看向秦頤甄道:“和順,王五姑娘既是無意之舉,此次就原諒她罷。”

秦頤甄想到六妹的好意,有些為難。

姑母既然都開口了,她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拂了姑母的面子,但如果貿然應下,又怕寒了六妹為她的一顆赤誠之心。

秦頤一見到五姐的進退兩難,暗暗朝她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應下姑母。

秦頤甄見此,鬆了口氣,點了頭。

“溫陽,本是沒有的事,你怎可口空胡言?”長公主在眾目睽睽下,還是敷衍地敲打敲打侄女。

誰料那鬼靈精說了一句:“姑母,溫陽年紀尚幼,若是有不足之處,還望各位原諒。”後半句話,她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看向眾人。

眾人心底發笑,連道不敢。

這話一出,王家兄妹二人只覺臉頰像是被人扇了幾巴掌,火辣辣的燙。

年幼無知,是出自他們為自家人開脫所找的藉口。如今比王景靜年紀更小的溫陽公主在眾人面前這麼一說,王家日後就算是想找皇帝告狀都理虧。

長公主忍住心底的笑意,看向鬆懈不少的王家眾人道:“但王家景靜傷公主在先,就罰你抄寫《女則》《女戒》各一百遍,禁足三月。你可有異議?”

王景靜咬緊牙關,閉了閉眼,小聲道:“臣女謝恩。”

眼見時候不早,長公主以身子疲乏為由,率先離席。

秦頤一今日難得一箭幾雕,心情暢快,也提前走了。

至此,今年的百花宴在這一場由溫陽公主主導的鬧劇中,徹底結束。

回去的路上,隨著搖晃的馬車,秦頤一回想起方才在宴會上發生的一幕幕。

今日還真是捅了配角的窩,沈怡淑、王景靜等人皆是男主的忠實愛慕者。

那王家一門更是男主日後的左膀右臂,至於沈怡淑,她是男主的青梅竹馬,也是男主造反的後備力量。

如果說,王家與男主的糾葛是自父輩便有,那沈家與男主的關系,便全靠沈怡淑一人從中斡旋。

她若想保住皇室不倒,那與這些人必然會站在對立面,更不用說,這兩人在原書裡,跟女主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,跟她也不見得有多好。

是以,在姑母宴後暗中責怪她不應如此驕縱當眾對上王家時,她也只是順著姑母承認錯誤。但她心中知曉,王家跟男主密不可分,他們早晚有一日是死敵。

今日一事,不僅她自己出了惡氣,又敲打了王家,最重要的是,以王景靜在京中比她還臭的名聲,今日一過,明日王尚書怕就會被禦史彈劾。

“殿下,那邊像是宣平侯府的馬車。”蕙蘭的聲音忽然響起從馬車外響起。

秦頤一叫停馬車,有些疑惑,宴會早已散場,侯府的人怎會在此處逗留。

隨即她有些心驚,怕不是又在惹事生非吧。

秦頤一當即叫停馬車,交代人跟秦頤甄說一聲後,便前去探探究竟。

說起宣平侯府路氏,那可謂是風頭無兩。

作為當朝寵妃的孃家,並無多少能人後輩,卻依舊依靠瑾妃在朝中任要職。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,宣平侯府便佔了兩位。

秦頤一知曉原書描述的種種與現實還是有些差距。但是,宣平侯府那一眾人,在她鮮有的幾次接觸下來,覺得,實在沒得洗,確實囂張狂妄、目中無人。

聽著小巷中傳來那囂張霸道的聲音,秦頤一有些頭疼。

這都是她央求母妃約束過後的效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