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瑤頭疼欲裂,此時聽奴才稟報,弘晝那小混蛋派人來了。

這孩子雖頑劣,但卻與她最為親近,他與三阿哥弘時兩兄弟沒事兒就往她跟前湊。

“穗青,讓小廚房準備五阿哥喜歡吃的酥酪來,一會讓晝兒的奴才帶回去給他。”

“娘娘,奴才秋生給娘娘請安,娘娘,奴才求您快去勸勸和親王可好?王爺今日在王府裡給他自己辦喪事呢。”

“什麼!”簡瑤手中茶盞應聲落地。

“穗青,快去養心殿悄悄打探萬歲爺何時下朝,若萬歲爺下朝,你想辦法拖住他。”

“來人,準備車馬,本宮要去和親王府!”

簡瑤心急如焚來到和親王府,看到滿目的縞素,在聽著哀婉清涼的喪樂,忍不住潸然淚下。

這渾小子!她惱怒之餘,又心疼晝兒,他打小就心思細膩,敏感聰慧,定是察覺到四爺更中意老大與老四,才會裝傻充愣。

她邊抹淚邊心急如焚來到棺材前。

弘晝正在棺材裡吃祭品,瞧見額娘眼淚汪汪的模樣,登時驚的坐起身來。

“額娘,誰欺負您了?兒臣去揍死他!”

“沒人欺負額娘,晝兒,你又在做什麼呢?”

簡瑤抬腿邁進寬敞的棺材內。

“額娘您快出去,棺材不吉利。”弘晝見額娘陪著他躺在棺材內,登時急眼了,趕忙伸手攙扶額娘起身。

“來人,把棺材蓋上,本宮要與和親王說體己話。”

“額娘,咱出去說,別再棺材裡,棺材悶。”

“你都不覺得悶熱,額娘怕什麼。”簡瑤抬手間,奴才們抬著厚重的棺材蓋,將棺材蓋好。

漆黑的棺材內,簡瑤側身抱著五子弘晝,就像哄年幼的他入睡時那般,輕輕拍著他的後背。

“兒啊,你是不是受委屈了?悄悄告訴額娘,額娘給你撐腰。”

“額娘您別多心,兒臣好著呢,並無半點委屈。”

“額娘不信,你若不說,額娘自己去查。”簡瑤無奈道。

晝兒脾氣溫吞,受委屈從不抱怨,他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才會如此放縱。

“額娘,四哥打我。”

“他又為何打你?”簡瑤怒不可遏,弘歷從小就喜歡欺負親弟弟。

“前兩日去國子監,我揍了一個不學無術的貢生。”

“四哥說兒臣胡鬧,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。”

“你又如何知道那貢生不學無術,國子監的貢生都是各地選拔入京的佼佼者,又如何會不學無術?”

“那貢生手上並無握筆老繭,還油嘴滑舌,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
“你並非如此魯莽之人。晝兒,到底怎麼回事?”

弘晝沉默片刻,道:“兒臣派死士去查探過他,他是四哥安插進國子監的幕僚,此人諂媚權貴,看兒臣的眼神滿是算計,兒臣討厭他。”

每一個孩子身邊都有簡家死士和血滴子伺候,大內侍衛幾乎都是權貴子弟,他們也許能效忠皇帝,但未必能為皇子賣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