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情事上著實瘋狂至極。

好不容易熬到一個月後,他身上終於被他養出血肉來,讓人心悸的肋骨也被結實的肌理覆蓋。

只不過五石散戒斷著實不容易,他一發作起來就是情緒焦躁,不安狂怒。

每每此時,她只能含淚抱緊他,褪去衣衫與他歡好,讓他那些狂躁的情緒得以發洩。

幸而她的努力終於得見成效。

這日,趁著那人出門辦差,簡瑤回到陳家,準備探望公爹陳大人。

卻被告知陳大人已痊癒,且官複原職,已前往江寧府赴任。

而陳大人將她收為義女的訊息也傳遍了海寧府。

她被塑造成為了償還父親恩情的孤女,忍辱負重嫁給恩人的逆子,那逆子專寵妓出身的小妾,陳大人看不下去,決定解除這段荒唐婚姻,收她為義女。

簡瑤氣的摔杯,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人的手筆。

陳家的動作極快,她前腳才踏入正院,就瞧見蘇培盛在指揮人收拾她的行裝。

陳家的家主甚至攜帶族中耆老畢恭畢敬站在門口迎接她,還有那人,正端坐在太師椅上,接受陳家眾人的叩拜。

她被氣笑了,原來這就是他一大早神情鄭重,言之鑿鑿說必須親自出門辦的大事。

在一堆叩拜的陳家人中,簡瑤看見她的前夫陳邦彥。

他眼眶都發紅,時不時偷眼看他,卻被身側的兩個耆老按住腦袋匍匐在地。

“你.快讓他們起來。”簡瑤湊到那人耳畔,急的直跺腳。

“怎麼,你心疼?呵,放心,爺並未虧大陳家,爺已做主將陳邦彥的心上人入良籍,並扶正為正妻!”

胤禛眸中寒意愈甚,伸手摟緊她的腰肢,舉止親暱。

“那就好,陳公子並未虧待我,如今他二人能名正言順為夫妻,也算我對他的感謝。”

她氣的推開他的手,屈膝向陳家一眾長輩們叩拜踐行。

陳家人嚇得連忙磕頭回禮。

簡瑤愈發無地自容,趕忙讓羨蓉牽馬來,躍上馬背就倉皇逃離。

看到她熟悉的上馬動作,胤禛目露沉痛,陳邦彥不足為懼,他怕的是衡臣。

他曾經親耳聽衡臣與她的那些甜蜜過往,她騎馬的姿勢和揮鞭的手法都與衡臣如出一轍。

甚至連她的射箭手法和劍術,連她的字跡都是衡臣親自教授。

衡臣...若今後回京,衡臣定會與他反目成仇。

胤禛頭疼扶額,縱馬追逐心愛女子的步伐。

沒有人能再從他身邊奪走瑤兒,即便生死也不能。

簡瑤一路風馳電掣趕往江寧簡家,如今她無家可歸,決定回孃家躲他,且走且看。

半道上,那人一度虛弱的險些跌下馬,她只能與他一道乘坐馬車。

入了馬車內,那人卻取來字帖,讓她練字。

“我的字不差,我不需再練。”簡瑤直截了當拒絕。

可那人卻霸道的抓住她的手,親自教導她寫字,他的館閣體字跡筆鋒銳利,頗具根骨,與張廷玉清潤的字型截然不同。

她被那人手把手逼著學他的字跡,簡瑤初時還有些惱怒,陡然間意識到他為何如此執著想要扳正她的字跡。

他竟是在吃醋。

簡瑤忍不住輕笑出聲:“四貝勒,您莫不是在吃醋?衡臣與我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,若無意外,我可能早就與他..”

“呵,爺不在乎,你註定是我的女人,你頭上戴的發簪是爺做的,連你手腕上心愛玉鐲也是爺為某個狠心拋夫棄子的女人親手雕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