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經內科淩醫生拿起對講機:“喂,中心藥物姬主任嗎?搶救大廳有九名汞中毒的病人,需要二巰丙磺鈉注射液和丹參注射液,外加硫軟膏。”

姬主任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:“稍等,一會兒全都送來。”

接下來,邵憶秋和神經內科醫生分別下醫囑,護士剛核對完畢,姬主任就推著車把注射藥劑和軟膏都送來了。

很快,所有吸著氧氣的汞中毒病人都開始輸液,而魏璋很有耐心地向他們講解,不用害怕,這是救命的藥,累了就睡,不累就聊一會兒。

兩刻鐘後,魏璋真的問出了他們慢性汞中毒的原因:

“燎祭需要九十九件鎏金器,命他們二月二以前完成,並且,還要給明妃準備壽禮,一套十二件的鎏金生肖瓶。”

而且,這些鎏金器都是新樣,庫房裡沒有存貨,只能趕制。

大鄲的汞是從辰砂礦中提煉的,有兩種方法,如果急用會直接在開口的容器內燒硃砂,得到水銀;便更多的會用封口容器,在裡面放硃砂和堿。

精造局的汞存量也算足,但架不住工期短、鎏金器多,所以水銀總是不夠用,常常只能用第一種方法獲取。

魏璋聽完牙根癢癢的,這樣不中毒才怪!

事實上這九人是倖存的,此前已經有六人死亡,一樣的口角潰瘍、牙齦出血、食慾不振,從手指開始震顫……就這麼全身疼得昏昏沉沉地死了。

事實上,這九人輪流說完這些,就因為體力不支睡了過去。

魏璋簡單和醫護們說完,每個人都被氣得不輕。

醫院是最尊敬生命的地方,那什麼精造局根本就是草菅人命!

醫護們互看一眼,為了搶人竭盡全力,整個搶救大廳都充滿了心電監護執行的“嘀、嘀、嘀……”

……

與此同時,國都城長信宮文德殿內,睡著的齊王忽然連打了三個噴嚏,醒來以後就看到殿外有禁軍等著稟報。

齊王從寬袖裡掏出一根能量棒,咯吱咯吱地啃完,又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,這才看向殿下:“有何事稟報?”

“啟稟齊王殿下,楊功和魏國公府護衛已經安全抵達飛來醫館,目前還未離開方沙城。”

“啟稟齊王殿下,楊功騎馬在街坊號召百姓去飛來醫館治病,還說藥費診費您會代付。”

齊王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,又若無其事地問:“還有麼?”

“啟稟殿下,從國都城到方沙城沿途確實有伏兵,但因為楊功帶了三百多人,不知何故,他們沒有動手。”

齊王的鼻翼皺了一下,還能因為何故?方沙城離國都城太近,方沙城有重兵把守,楊功沿途帶了這麼多人、還有護衛,屬實不好下手。

“啟稟殿下,那三個街坊燈火通明,歡聲笑語不斷。”

齊王揮手讓禁軍退下,又拍了一下手,殿外走進一名黑衣人,單膝跪地後恭敬行禮:“啟稟齊王殿下,新米鋪已經準備就緒,明日一早就可以開店賣米糧。”

“這樣甚好!告訴前來買米的百姓,到明年開春以前,這個米價都不會變。”

“是!”黑衣人很快消失在殿外。

齊王在矮幾上點著手指,今晚那三個街坊就讓他們盡情熱鬧吧,明日一早看還有幾個人能笑著走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