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主任,這麼多人保護我們嗎?”丁嬌驚了,清一色的高壯黑馬十匹,身穿鎧甲、揹著箭囊,腰佩長劍的健壯衛士,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
馬車沒行進多久,就有兩匹黑馬衛士超過馬車,改成在前面開路的陣形。

張主任二話不說,掏出手機就開始拍。

激動又興奮的情緒只維持到了半路,很快丁嬌就發現不對,沿途有許多焚燒過的痕跡,樹幹上插著利箭,草叢裡隱約還有弓箭和箭囊,空氣裡彌漫著燒焦的味道。

越靠近地坑院,沿途斷裂掉落的樹枝越多,甚至還有衣物的碎片,有些樹幹和樹葉上還沾著凝固的血跡,野草一叢叢地貼地。

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,馬車停下後,黑衣護衛們圍在一圈,王強在前,小葛警官和狄警官在兩側,魏璋墊後,醫護人員在最中間。

林地裡,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,隱在草叢或樹蔭深處的箭,甚至還有大片早已凝固的血跡。

即使從沒經歷過,出診組也知道這裡被攻擊了,天殺的,到底是誰對地坑院的孩子們下手?!

而當他們走到地坑院入口時,下面一片焦黑。

一名黑衣護衛沿著臺階向下走,用奇怪的節奏敲門,很快裡面也傳出回應。

幾乎被燒焦的木門緩緩開啟,裡面走出一隊粗布衣裳的壯漢,在看到飛來醫館一行人時,先是驚訝,之後就特別恭敬地行了拜首禮,口中念念有詞。

站在最前面的壯漢,鄭重其事地接過王強手中的大紙盒,低頭表示感謝後,和另外兩個一起把紙盒帶走。

出診組看著他們凝重的神情,張主任忍不住問:“強哥,紙盒裡是什麼?”

王強說得有些艱難:“昨晚大長公主府和地坑院同時遇襲,月兒身中兩箭現在麻醉科複蘇室裡,小胖墩為了保護月兒身中六箭,在紙盒裡。”

!!!

“什麼?!”張主任後退一步,丁嬌和杜遠瞬間鼻子發酸,喬雅紅了眼圈。

魏璋走近:“邵院長說,抓緊時間救治,等他們完全康複以後,就會搬離地坑院,去更安全的地方。”

張主任清了清嗓子:“上班不能帶任何情緒,先穿好防護再進去。”

只是戴帽子口罩的時間,大家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,走進生病孩童們所在的房間。

“像昨天一樣,”張主任的聲音有點抖,“按照昨天的記錄,先測體溫,然後開始複查同時作好記錄,最後再喂藥。大家記住,眼前活著的更重要!”

“是!”出診組異口同聲地回答。

潘嬸恭敬地送來了妙音留下的服藥記錄單,張主任發現她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喂藥工作。

兒科醫生們再一次忙活開了。

複查結果令人喜出望外,不論是哪種病的孩子都有明顯好轉,只要繼續按時吃藥就行。

燒傷整形科的嚴醫生和檢驗士喬雅一起,被潘嬸領去了另一個屋子,裡面或坐或站或躺,全是昨晚受傷的看婦、打掃婦等人,共有十三人。

喬雅主動要求打下手,並承擔了做記錄的工作。

嚴醫生拿著《常用大鄲語一百句》有些緊張,從隨身包裡取出帶編號的手環,給每個受傷的人都戴上加以區別,只是這個過程就意外發現溝通挺簡單,常用語加手勢,她們就能心領神會,非常配合。

一番檢查下來發現,傷口有大有小,燙傷度深淺不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