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給藥時間準確,丁嬌把自己的運動手錶取下來,戴在了妙言左手腕上,告訴她使用方法。

妙言驚詫莫明,直到魏璋詳細解釋後,才趕緊低頭表示感謝,再表示自己一定能按時把藥喂好,不出任何差錯。又因為運動手錶薄薄的琉璃片,以及裡面的特別精美的動畫。

這樣精妙又珍貴的物什,飛來醫館的醫者用來看時間,妙言再一次震驚了,好奢侈!連帶覺得自己的左手腕也金貴起來,可千萬不能磕著碰著。

也是這時候,妙言才知道為什麼要求給孩子們綁上統一的布條,上面要有編號和姓名,就是為了看診、檢查和喂藥時不出錯。

這一刻,“醫者父母心”在妙言心裡有了具象。

……

而另一邊,喬雅和王強看著被捆住的鄒懷滿臉問號,這孩子怎麼回事?

雖然鄒懷被捆著,潘嬸還是很耐心地給他喂水喂吃的,一邊絮絮叨叨地安慰。

而完成溝通任務的魏璋,溜噠過來,看這格外難搞的鄒懷。

王強隨腳一踢:“哎,她在說什麼?”

魏璋仔細聽完,不由嘆氣:“因為昨晚趕工做布條,再加上生病的孩子太多,看婦們實在忙不過來。潘嬸時不時就去搭把手,忘記給鄒懷吃東西,他本來就餓,等久了更餓,就爬窗出了自己的房間,看到有孩子在吃東西,一見到就搶……”

“所以,也不能全怪他。畢竟就算是我餓了也會很暴躁。”

王強楞住:“再餓也不能搶別人吃的。”

“不是,他生病了,那個什麼小胖病,治不好,吃多少都不會飽……哦對了,剛才張主任考杜遠,你們不在。”魏璋眼神複雜地望著鄒懷。

只要大鄲相信“饕餮轉世”傳聞的人足夠多,大長公主就會因為收留鄒懷受到攻擊,而這個地坑院一旦被人發現,後果不堪設想。

難怪,大長公主能想到建地坑院來安置這些被遺棄的孩子,有勇有謀還有智慧,不由地讓他想到一個深藏心底的人。

正在這時,白化病小女孩月兒顛顛地跑過來,往鄒懷嘴裡塞了一小塊糖,兩孩子互相看著笑了。

潘嬸兒囑咐了月兒幾句,又趕去幫忙了。

不知道為什麼,鄒懷看到月兒以後,被捆時渾身炸毛的憤怒就沒了,看起來就更一個憨厚的哥哥。

月兒餵了糖以後,又怯怯地望著眼前的三個人,似乎經過一番思考,徑直走到了漂染藍發的喬雅面前,上下左右地打量,怯生生地摸了一下她的手。

喬雅作為醫護人員身後的隱形人,從上班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小姑娘主動示好,總覺得應該有些回應,然後慘兮兮地想到,自己從上到下的口袋裡,就沒有一個能給小朋友當禮物的東西。

這樣絕對不行!

於是,喬雅向月兒晃了晃手,然後直奔生病區,小聲問:“丁嬌,你那兒還有沒有哄小孩的東西?”

“啊?”丁嬌一怔,“哄男孩還是女孩?”

“月兒,那個白化病小姑娘剛才牽我的手了!”喬雅激動的心砰砰跳,“你有糖或者其他什麼的嗎?”

丁嬌開始翻裡層工作服口袋,掏出動物圖案的牛奶糖:“路上吃的只剩一粒了。”

“謝啦。”喬雅接過糖就走回鄒懷的屋子,還沒進門就看到詫異又擔憂的粉紅色眼睛,趕緊拿出牛奶糖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