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主任雙手接過:“多謝。”

大長公主又從寬袖裡抽出一個卷軸,緩緩展開,上面手書“杏林春暖醫者仁心”,字的邊緣還畫了好看的花草,左上角有單寫脊柱外科,右下角是自己的落款和印章。

崔主任還是雙手接過:“多謝,多謝。”

也就是說,大長公主感謝了脊柱外科全科和崔主任。

一時間,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不自知的笑容。

“叨擾了。”大長公主扶著趙鴻的手離開康複室,走得很慢。

“等一下!”崔主任追出來,問趙鴻,“大長公主的腰是不是受過很重的傷?”

大長公主聽完趙鴻的翻譯楞住了,自己已經努力走得正常,崔主任怎麼還能一眼看出?

“留下來做個全身檢查,方便對症下藥。”崔主任向趙鴻建議。

出人意料的是,大長公主不同意:“本宮這樣也挺好,鴻兒走吧。”

崔主任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,被這突如其來的拒絕給怔住了,回過神來強行自洽,就行吧,治療自願,誰也不能逼著人做檢查。

回到康複室,崔主任發現大家都在看字畫,大手一揮:“拿回病區,裝到電梯間外面的宣傳窗裡。”

“是,崔主任。”

……

趙鴻扶著大長公主回會議室,大長公主借了紙筆,寫了一份“慈幼局孩童藥費診費全理”的文書,同樣簽字蓋章給了邵院長。

文書內容很簡單,慈幼局的孩童所有花銷都記在大長公主府的帳上,每月初一和十五送糧,若有花銷超過立刻補足。

邵院長用彩色影印機,一拭兩份,各自儲存。

大長公主望著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文書,連簽字蓋章都看不出任何差別,眼神複雜極了,飛來醫館哪怕最尋常的事或物都令人難以想象。

正在這時,邵院長的對講機響,接通後傳來保科長的聲音:“邵院長,大鄲龍衛們和神衛們已經在醫院西門,不能爬移動梯的,我們打算用吊籃或者擔架放下去。”

“可以,注意安全。”邵院長叮囑,眼下什麼事都重要,安全最重要。

大長公主吃驚地望著黑漆漆的對講機,小聲問趙鴻,邵館長和誰說話?

趙鴻把大長公主領到會議室的西窗臺,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醫院西門的一角,保科長正帶人準備懸吊提擔架:“方才和邵館長通話的人在那裡,這是飛來醫館的傳音術。”

“邵館長說這種黑盒子的通話距離有限,大家手裡的彩盒子可以千裡傳音,但現在用不了。”

簡單來說就是黑盒子是彩盒子的暫時替代品。

大長公主原以為今日的震驚已經夠多了,無論如何都沒想到,這只是開始。

趙鴻提到這些就有點停不下來:“大長公主,您也看到了,這裡不用蠟燭,但燈都可以亮。邵館長說,這些物件都用電,與電閃雷鳴的電同源。”

大長公主的手杖一歪,差點摔倒,與雷電同源?這怎麼可能?

趙鴻像個急於現寶的孩子:“大長公主,飛來醫館的知識還有許多,鄭館長每日早晨都會與某閑聊兩刻鐘,不論問什麼都可以。”

大長公主拍了拍趙鴻的手:“好,很好,陪本宮到醫院西門走一走,你替本宮傳個口令。”

“是!”趙鴻扶著大長公主離開會議室。

會議室裡彌漫著混合的茶香味,邵院長和金老喝著各自的茶,琢磨各自擔心的事,其實是同一樁事情,不知魏璋和王強什麼時候回來,又能帶回來什麼樣的訊息?

事實上,時間剛剛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