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一年前,莊宴爸爸就是死在這裡。當時,他也是最厲害的刑警。可在破獲一起金店搶劫案後,逃跑的犯罪分子同夥,卻對他們家實施了慘無人道的毀滅報複。

為保護莊宴,莊宴爸爸拖住所有歹徒,在客房裡被殘忍虐殺。那以後,莊宴媽媽改嫁。莊宴被送去其他城市,生活了十年。

十年後,莊宴以刑警的身份重回滬市。那時,莊宴就決定一個人過一輩子。

也許,放她們離開是好事。莊宴不能保證,他爸爸的悲劇,不會在他身上重演。

紅著眼睛,莊宴盯著客房門看了很久很久。第二天清晨,他才回主臥睡覺。他躺下沒多久,習慣早起的劉桂苗就睜開了眼睛。

宿醉醒來,口非常的渴。跑去客廳喝了兩杯溫水,劉桂苗才感覺到舒服。抻個懶腰,劉桂苗拉開窗簾,對著太陽說了聲早。

看玄關,發現莊宴的鞋還在。劉桂苗做飯時多煮了兩個。莊宴沒用劉桂苗叫,就自己出來吃早飯。

“你今天怎麼這麼晚?”

劉桂苗還不知道莊宴有三天假期。之前莊宴只說他能幫忙帶娃,沒說他在養傷休假。那時候莊宴不想劉桂苗擔心,所以盡量瞞著。現在,想了一晚的莊宴,決定說實話。

他這算是提醒,免得劉桂苗什麼都不知道,被突發情況嚇到。他以為以劉桂苗對朵朵的重視,和她防患未然的危機意識。知道他身邊有危險,她一定會盡快遠離他。可沒有,劉桂苗聽說他受傷,第一反應是緊張和關心他。

“傷哪裡了?嚴不嚴重?昨天我沒看到你換藥,也沒看你吃藥?你是不是沒遵守醫囑?哎呀……要死了,我昨天還拉你喝酒!!”

非常自責,劉桂苗後悔極了。

“快快快,掀開衣服讓我看看。要是傷口發炎,我們趕緊去醫院。”

莊宴坐著不動,劉桂苗氣的垂他一拳。打完了感覺手勁兒有點大,劉桂苗趕緊又揉了揉。

“抱歉,抱歉,我太著急了。沒碰到你傷口吧?你快點說話呀!”

莊宴依舊木雕一樣坐著。他好像被劉桂苗打失靈了,一動不動,一言不發。劉桂苗急脾氣,受不了他這麼深沉,直接上手。

脫衣服而已,她又不是不會!

溫熱有力的腹肌,接觸但劉桂苗冰涼細膩的手指,莊宴觸電似的後退躲開。

“我自己來,自己來。”

慌慌張張,失神的莊宴沒功夫再喪氣。極力避免和劉桂苗再有肢體接觸,莊宴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,此時五彩斑斕。

太出乎意料了!莊宴怎麼都想不到,劉桂苗的第一反應是靠近他?她不害怕嗎?明明她為了躲避危險,尋求庇護才來找他!

來不及想清楚,莊宴被劉桂苗摁住、脫光了。主要是劉桂苗不講武德,她自己動手不算,還會派小兵朵朵來給她送支援。

莊宴能拒絕劉桂苗。但朵朵……小姑娘一癟嘴,他立刻老老實實的任由擺弄。不是第一次在劉桂苗面前赤裸上半身,但今天,莊宴格外難為情。有心穿外套擋一下。

但太刻意。外套又掛在玄關處,離這裡很遠。所以,莊宴只能看向餐桌,忽略掉身上的不自在。

“咳,都說了是小傷。最多三五天,紗布就可以拆了。你們不用緊張,我真沒事。”

“怎麼沒事,你都流血了!”

皺著眉,劉桂苗很擔心。密密麻麻,莊宴身上有不少傷疤。那些傷痕有深有淺,有新有舊,看著就讓人揪心。

“今天你必須好好躺著。一會兒我燉一個紅棗雞湯,你需要補補。朵朵,今天你的任務就是看著幹爸,不讓他亂動。”

“嗯!”

朵朵很有使命感,保證看住莊宴,不讓他亂動。莊宴有點哭笑不得。他想說他真沒事。這個傷就是毛毛雨。但,不得不說,被人關心的感覺很不錯。

眉目舒展,嘴角帶笑,莊宴一晚上糾結的壞情緒一掃而空。家人就該在一起。有危險,那他就努力變得更強大。這樣,不論未來如何,他都可以一直為她們遮風擋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