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遠擇並不回答,只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。

光是坐在那裡,便散發出一絲上位者的威嚴。

姜鳶心中有些疑慮,這顧思思究竟是何許人也?

只不過,現在也容不得她想太多,那雙銳利的眼睛,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想到了謝晉。

她從善如流地跪了下來,“公子慧眼,如煙不敢隱瞞。”

“聽思思說,顧公子什麼都會,可不知是否會把脈?”

顧遠擇眼睛微微一動,嘴角扯起一抹微笑,“若對我們友善,該以真面目示人。”

姜鳶扯下了頭上的帷帽,面露悽苦之色。

她將手伸到顧遠擇面前,“顧公子,請把脈。”

顧遠擇搭上她的脈搏,靜心把脈,片刻之後,他詫異道:“你懷孕了?”

“我爹本是一名武將,可惜戰死沙場,孃親也隨之去了,年幼的我只好借住在親戚家。”

“未曾想到,那表哥人面獸心,竟強佔了我,可他又不會娶我,不日即將迎娶一門當戶對的女子。”

“還望公子垂憐,將過所給我,讓我博出一條生路吧。”

話音剛落,顧思思氣得火冒三丈,“世上竟還有這等禽獸男人,若是讓我遇上了,定將人殺了!”

顧遠擇不緊不慢地喝完了手中的茶,“思思,慎言,還有今日已經晚了,該回去了。”

姜鳶一直低著頭,不知道她說的故事,他們有沒有相信。

可她確實是需要過所的。

剛才匆匆一看,便知那過所簡直可以以假亂真。

顧思思點點頭,伸手拉起姜鳶,好聲好氣地安慰道:“如煙姑娘,若是他日有難,可以來……”

顧遠擇在一旁瞬間打斷了,“如煙姑娘吉人自有天相,想來定會逢凶化吉。”

“也是,二哥,京中女子大多無聊,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合得來的。”

“呵呵,你連跟牆角的螞蟻都合得來,能跟誰合不來?”

姜鳶在一旁聽著,羨慕極了。

每一個人都有家人兜底,這種感覺真的很好。

“如煙姑娘,我們就告辭了。”

顧遠擇帶著顧思思走了,姜鳶這才看到桌子上留下的過所。

心中一喜,趕忙將過所牢牢地握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