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7章 齊桓公救邢 晉獻公滅魏(第4/5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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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相管夷吾淡然自若道:“心寒者,魯也,神傷者,邢也,援邢恐魯襲其後,御魯又見邢將亡,進退兩難,此乃癥結之所在也!”
齊公姜小白慰而笑道:“知我者,仲子也!”
右相管夷吾隨言緊奏道:“臣有一良方,可保藥到病除!”
齊公姜小白急不可耐道:“快請道來!”
右相管夷吾承言回道:“以五千兵西出援邢為藥引,輔以鐘鳴鼎食惑魯養生,旬日之間,君疾自可痊癒矣!”
齊公姜小白當堂贊曰:“仲子醫術了得,不失為良藥,即依卿言踐行!”於是令之縣鐘磬之榬,陳歌舞竽瑟之樂,日殺數十牛者,與眾嬉鬧也。
豎日,齊宮歌舞昇平,五千輕騎奉命開出臨淄,馳援邢邑。
柏人原野之上,邢狄兩軍業已血戰三晝夜,皆憑一股子韌勁在撐持,孰先洩氣,孰將落敗!而當齊室五千騎兵出現之時,謂邢乃是雪中送炭,謂狄則為雪上加霜,一時間,邢兵鏘鏘如浴火鳳凰,狄兵懦懦似喪家之犬,勝負頃刻間即見分曉,邢齊兩軍合二為一,北上追擊百里而還。
未等大夫姬慶緩過神來,邢狄之爭即告落停,趁勢襲擊取臨淄之謀,不攻自破,齊室君臣謂此可謂棋高一著,大夫姬慶於心不甘示弱,即又頻頻上言,強調齊聲脅魯論,誓要舉兵親征齊地。
魯公姬啟深知伐齊之舉事關重大,而見大夫姬慶,朝廷內外一手遮天,其又不敢明言相拒,乃借言先君屍骨未寒為由拖延,擬定先君下葬過後再做計議。
這日,又為齊室一事,遭至大夫姬慶訓斥,魯公姬啟飽受屈辱,遂偷入後宮,謁見夫人哀姜,哭訴道:“兒無能為君也,敢請大娘開恩,下放我母子二人歸野,暨由慶父履職君位可也!”
夫人哀姜聞言不悅道:“胡言亂語!”
魯公姬啟吃驚,伏地叩拜,不敢言語。
夫人哀姜撫其肩道:“難為爾了,慶父與齊之仇,不共戴天,其心所想,哀家盡知!汝為社稷所謀,一言一行,皆以魯室為尊,哀家亦感同身受!也罷,舊人恩怨,便由舊人去了,未來之事,便由汝等主事罷!”
魯公姬啟勿自惶恐不安,抬首謝道:“敬謝大娘,煩請不令賜教!”
夫人哀姜嘆道:“放眼天下,能與慶父抗衡者,唯有季友一人耳!若可引其還魯,繼而掣肘慶父,與之分庭抗禮,汝適可安矣!”
魯公姬啟憂道:“慶父嘗念季友藥鴆叔牙之恨,何以引渡叔父還魯,還請大娘教我!”
夫人哀姜轉身幽幽道:“而今魯室朝廷內外,皆為慶父朋黨,引渡季友回魯,還需藉助外力使然,汝可賂齊請復季友還朝,嘗言道,人之敵者是為我之友,即謂此理!”
魯公姬啟叩而拜謝道:“謹謝大娘明燈指路,啟兒定當寸草銜結!”言訖,起身拭淚而去。
夏六月,盛葬先君姬同,擬其力而未逮,諡曰莊公,諸侯如臨曲阜觀禮。齊魯之間雖有嫌隙,然邦交禮儀不能不顧,不能失了大國風範,齊公姜小白遂親至曲阜弔唁。
葬禮閒暇之餘,魯公姬啟將之齊公姜小白引至僻靜處,見禮訴曰:“舅父搭救侄兒也!”
突聞其言,齊公姜小白驚呼道:“此話何從說起?”
魯公姬啟直言相告曰:“年初訪齊,慶父莫視寡人而發難於君候,齊候可還記得?還都曲阜之後,慶父之私越發顯現,而今魯室軍政之事,唯慶父一人獨斷,寡人名位已然名存實亡,惟求苟活於亂世,還望齊候伸以援手?”
齊公姜小白故做難色道:“此乃魯室家事,寡人插手介入,恐有不妥!”
魯公姬啟沮喪道:“話雖如此,可慶父何曾以家人待我?今日若得齊候伸手搭救,即是恩同再造,自此啟兒乃與齊候是為一家!”
聞其此言,齊公姜小白亦即斂顏正色道:“汝需寡人如何相助?”
見其鬆口來問,魯公姬啟喜笑顏開,急而回道:“叔父姬友自幼待啟不薄,亦只有叔父可與慶父抗衡,若得齊候出面援引還魯,其必可護我周全!”
齊公姜小白當即應道:“些許小事,易如反掌,不日即將季友奉送還魯!”
魯公姬啟大喜拜道:“齊候大恩,啟兒沒齒難忘!”
齊公姜小白點頭許道:“但望他日,魯侯亦會如今日這般待我!”
魯公姬啟惶恐道:“啟兒起誓,今生不敢與齊室為逆!”
齊公姜小白懇首道“甚好,待我音訊!”言訖,禮而相辭。
魯公姬啟隨之回以一禮,繼而與之還復葬禮。
轉眼,時至八月,白露霧目,秋意濃濃,莊公下葬多時,慶父伐齊之心愈勝,魯公姬啟望眼欲穿,終在起兵之時,等來齊公姜小白迴音,一封請盟書簡,展於眾人眼前,魯公姬啟力排眾議,執意會盟,此乃其唯一生路也!
礙於禮法,大夫姬慶奈何不得,亦只得任其前往會盟,然其已於心中篤定,不論會盟結果如何,魯公姬啟還魯之時,即是起兵伐齊之時。
此生惟一一次可以自行抉擇,魯公姬啟於會盟路上忐忑不安,不知此行是福是禍?
落姑盟會一切如常,盟典順利落下帷幕,待至禮成離別之時,齊公姜小白乃直視其面戒道:“汝所盼之人,還程可於郎地取回,自此後汝當謹慎為政!”
魯公姬啟含淚致謝。
不數日,將至郎地,魯公姬同決意下車步行,臨近城下時,望見一人立於城門處等候,不是大夫姬有,還待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