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7章 齊桓公救邢 晉獻公滅魏(第2/5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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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共仲懇首陪笑道:“慶父之言甚是!今我新君嗣位,面上功夫還需到位,夫人意,齊魯姻親之盟,還當如齊僭行友好,一者全我邦國禮儀,二者鬆懈敵人意志,是為一石二鳥!”
大夫姬慶展言淡笑道:“不愧為夫人也,便從汝意,莫要辜負夫人與我之厚望!”
大夫共仲躬身受命,承言而出。
時隔數日,大夫共仲整起十車財貨,起行望北,使往狄邑而去。
於路無話,費就五日光景,行抵狄人部落,聞得中原使者來訪,單于喀什蠻即命整軍相迎,欲以軍威震懾中原來使,不論其來為何,己則終掌主動。
行入營區,大夫共仲側目四顧,只見數千精銳悍勇之士列陣營中,盡顯男兒血氣剛勇,背脊如槍,兵戈如松,操練呼聲,振聾發聵,如海嘯捲浪,如平地驚雷,吼得一行人等心悸發怵。
經人指引,來至中軍帳,大夫共仲應請孤身而入,單于喀什蠻並一眾要員,已在賬內等候多時,見其行入,不待施禮,即詰難道:“虛禮閒言,盡皆免了,胡夷之地不興這個!中原諸侯視我等北疆族民為宿敵,前不多時,汝家齊人挫北戎,折孤竹,斬令支,好不威風也!汝竟敢此時出關訪我漠北,可知死字怎寫?”
大夫共仲鎮靜笑道:“世人皆懼死,我又怎能例外,然死有千種,為大義而死,吾甘願趨就!今日此來,便是與謀復齊之仇也!”
單于喀什蠻譏諷道:“汝竟有此等好心?”
大夫共仲請言道:“信與不信,皆在閣下,可否聽我一言?”
單于喀什蠻穆言許道:“講!”
大夫共仲拱手禮敬道:“魯與齊人數輩糾葛,可謂世仇,單于當有耳聞,我欲謀齊,當無所疑!戎狄受齊肆虐,亟欲復仇,亦無假言!如此我兩邑同仇敵愾,合力制齊,是否可謂志同道合?”
單于喀什蠻漫不經心道:“汝且說說,怎麼個合謀制齊法?”
大夫共仲誠言回道:“敢請單于發兵侵伐齊屬邢邑,我則相機而動,謀取齊都臨淄,令其首尾不能相顧,必可大勝齊軍!其時,單于可得復仇,我則可以血恥,共贏也!”
單于喀什蠻冷笑道:“中原人言不可信,汝等陷我戎族多矣,怎知此次亦不是為陷我而來!”
大夫共仲不急不惱,鎮定自若道:“單于疑我,情理之中,可見單于行事謹慎穩重,甚好!然我之所言,單于信與不信無關緊要,只看在下所言確否與狄有益!”
單于喀什蠻豁然問道:“益在何處?”
大夫共仲從情回道:“不論出兵與否,十車財貨,盡數奉上,可謂益到實處?另外,邢地千里,民丁十萬,事成之後,盡屬狄矣,此敢說不是單于所求?”
及此,單于喀什蠻乃松言道:“既如此,寡人不日起兵侵邢,望汝謹記今日之言,制齊後方!”
大夫共仲躬身拜謝,單于喀什蠻隨命添酒進餚,禮待來賓,並盡納十車賂禮。
話分兩頭,再說大夫姬慶,依夫人哀姜之言,攜新君姬啟如齊訪問,寒冬臘月,冒雪出行,艱苦跋涉十餘日,方抵齊都臨淄。
聞報魯侯來訪,齊公姜小白禮而待見,並置酒宴為其接風洗塵。
入而相會,魯公姬啟以其位尊年長,即欲施就跪拜大禮,卻被大夫姬慶一把拉住,窺其面龐,直視齊君言道:“公為齊君,汝今亦未魯君,身位類同,無需施行大禮!”
聞其出言不遜,左相鮑叔牙隨言譏道:“適此之見,老夫不敢苟同,晚輩逢見長輩,行之大禮,亦不為過也!”
大夫姬慶當即冷笑回道:“尊者為長,捫心自問,齊君所行可為尊否?”
左相鮑叔牙亦即怒道:“放肆!”
大夫姬慶不慍不怒,笑而環謂眾人言道:“齊人便就如此氣量也!”
左相鮑叔牙直欲驅斥,為齊公姜小白橫臂相攔,右相管夷吾見勢出而圓場道:“敢問何以為尊?”
大夫姬慶有備而來,見問回曰:“仁、義、禮、樂、名、法、刑、賞,達此八字者,可謂尊者也!”
右相管夷吾徐言請授道:“敢請大夫為我詳解!”
大夫姬慶引言續道:“仁者慧於人,;義者立節行,禮者行恭謹,樂者和情志,名者正尊卑,法者齊眾異;刑者威不服,賞者勸忠能,公可齊俱否?”
右相管夷吾搖首輕言道:“勿能!”
大夫姬慶接言譏道:“如此,不為尊,不為長,何以敢當我君候大禮!”
右相管夷吾啟首傲然道:“仲以為,凡事無絕對,過則生弊!仁過生偏私;義過生華偽;禮過生惰慢;樂過生淫放;名過生矜篡;法過生乖分;刑過生陵暴;賞過生鄙爭,以此話尊長,不足論也!”
大夫姬慶冷笑道:“卿以為何論?”
右相管夷吾緊言道:“當以實情而論!”
大夫姬慶譏笑道:“姑且一聞!”
右相管夷吾楊聲宣道:“天下凋喪日久,我主齊公承其餘弊,攜領諸侯弘道移風,兵車之會六,乘車之會三,九合諸侯,一匡天下,首倡尊王攘夷,誠為社稷謀福,諸侯莫不臨事相請,值此堪為尊長,足可受汝君候一拜!”
大夫姬慶亟待出言反駁,魯公姬啟見勢攔道:“皆是自家人,伯父莫再爭矣,齊候在上,論輩為長,論親為舅,小子禮當一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