圉犖面顯無奈道:“非小人不欲從事,實乃報效無門也!”

夫人哀姜轉身柔言道:“汝之事,哀家略知一二,結起姬斑,還當由姬斑而解!”

圉犖垂首一聲嘆息。

夫人哀姜輕言續道:“姬斑不死,汝無為也!”

圉犖驚而抬首,顫言道:“小人萬不敢做此想,昔日是為小人違反軍紀在先,甘願受罰,毫無怨言!”

夫人哀姜回身厲言道:“七尺男兒,怎可如此無志!”

圉犖慌而跪地道:“願聞夫人教誨!”

夫人哀姜亦即收聲輕語言道:“哀家話已出口,汝若從我,哀家保你榮華富貴,汝若逆我,為免事洩,唯有賜汝一死也!”

圉犖伏地顫慄,不敢聲言。

夫人哀姜上前將其扶起,柔言慰道:“大丈夫處世,當謀不世功業,豈能嚅囁似婦人?以汝之能,足堪柱國之臣,敢請與我共事,謀一世輝煌!”

進退無門,不若將死一拼,圉犖由是懇首言道:“承蒙不棄,願為夫人效力!”

夫人哀姜淡笑道:“甚好!”言訖,傾身向前,附耳秘言,謂其如此如此,說得圉犖面色青一陣,紫一陣。

一番耳語言過,夫人哀姜叮囑道:“此事若成,汝將前途無量,事洩而敗,死無葬身之地!”

圉犖稍加平復心神,顫聲道:“小人謹遵夫人教言!”

聞得此言,夫人哀姜笑而欠身答禮,進而轉身離去。圉犖如失魂落魄搬,佇立原地良久,至日暮時分,方才平緩思緒,繼而引駒還府歸槽。

話分兩頭,再說大夫姬慶,自華儀亭歸來,以迎接魯公姬同為由,入城衛營調取三千精兵,交由心腹共仲統領,離行時囑託道:“好生迎接君上還朝,不得有損遺容,餘皆人等不在軍令之內,便不要回矣!”

共仲欣然受命,會意而往。

連夜疾行,至次日晨曦,與之大夫姬友回城車隊不期而遇,共仲旋即使軍將其團團包圍,隨機託印宣曰:“奉大夫姬慶口諭,我等前來迎送魯公還朝,自即刻起,君上車攆由我等接管,餘皆人等自行散去,如有不從者,斬!”

大夫姬友隨言怒道:“荒唐!我等奉詔隨行,豈能相離!”

共仲還印禮言道:“我等只是奉命行事,還請大夫見諒!”

大夫姬友亦不客氣道:“君命重矣?還是卿命重矣?”

聞此,共仲當即面漏兇光道:“大夫直欲違抗軍令耶?”

窺此狀況,大夫姬友料定朝中有變,必是姬慶指使,而今大局已定,面對共仲三千鐵甲,自知無力與爭,乃指而言道:“多行不義必自斃,汝等今日欺君罔上,罪不可赦,我必束就正法!”言訖,遂領從眾,奔往陳地而去。

見眾退離,共仲繼而引車而回,不在話下。

還說大夫姬慶,遣走共仲後,即攜文武眾臣二百餘,直往黨府門前逼言,問曰:“先君驟亡,公子受詔承襲君位,本當出而慰軍安民,而今卻是躲入黨府,是何道理?”謂其如此膽大妄為,除卻黨府三千甲士,竟無人敢言,只因其歷三世君候,朝中文武盡皆為其黨羽毛。

恐其生亂,公子姬斑遂將三千甲士,盡皆調往府苑週週防衛,以致後府空虛。自身則攜圉犖登臨碉樓查視,謂其無禮,顧下言道:“有汝等臣子,寡人豈敢輕出,待季叔姬友攜父君靈柩還朝後,寡人自會

大夫姬慶隨言譏道:“未行加冕大禮,小子竟敢自稱寡人,實乃大逆不道,如此無德,怎配為君?”

公子姬斑駁斥道:“吾承父君遺詔,名正言順!”

大夫姬慶嘆道:“先君識人不慧,錯許人矣!”

公子姬斑慍怒道:“汝欲反耶?”

大夫姬慶拱手讓言道:“臣不敢,然天下之大,總有不服之人!”

公子姬斑問心無愧道:“寡人行的正,坐的端,何人不服?”

大夫姬慶不語,府苑內外一時鴉雀無聲。

過不多時,聞其身側圉犖大喝道:“我不服!”公子姬斑始料未及,趕忙回首檢視,只見一雙大手朝己胸膛抓來。事發突然,公子姬斑避之不及,隨之圉犖發力,整個身軀橫在半空中。圉犖繼之續言吼道:“暴虐無道,該死!”言訖,將其倒載,仍下碉樓。隨之頭顱著地,公子姬斑悶哼一聲,旋即氣息全無。

見之此狀,大夫姬慶嘴角略過一抹邪笑,旋即正色手指碉樓道:“大膽刺客,行兇弒君,著即誅殺!”言訖,即見羽箭如蝗,飛向碉樓,圉犖不及聲言,即為三千甲士射落碉樓,與之公子姬斑墜亡一處。

大夫姬慶隨之登高呼曰:“先君驟亡,新君遇刺,國不可一日無君,我議,公子啟德才雙馨,堪當大任,即日起嗣位為君,承續社稷!”言罷,瞠目環首,惡視眾人。

謂此,眾皆不敢反駁,是以俯首齊言,曰:“願從大夫之意!”

大夫姬慶展顏淡笑,一朝得志,傲然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