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5章 鄭勤王失政 陳殺子落恨(第3/5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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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王姬閬悅顏笑道:“此舉甚慰我心,虢公忠心難尋,即將酒泉封做虢公食邑,及望虢公勤事周室!”
虢公林父大喜,隨之拱手敬著,隨之與王同行巡遊虢地,殊不知其言下另有他意,鄭室既大,西謗洛邑,終歸是周大患,而將酒泉劃歸虢地,即可使虢代為監視鄭室,但有異動亦可使虢牽制鄭軍。
如此一遊,即至初冬,周王姬閬方才擺駕還朝。
而知此事,鄭公姬突安勃然大怒,深知酒泉封予虢室,即如將劍貼其脖頸,隨之謂眾罵日:“予鑑於我,還又予爵於人,以人制我,匹夫竟如此癖好弄權,負我滿腔忠誠,不可事也!”言訖,箭瘡復發,一口鮮血噴濺而出,旋即昏迷不醒。
大夫原伯聞嘆日:“氣薄量淺,公將咎由自取也!”遂出而著手操持嗣位事宜,以免鄭亂。
冬末,鄭公姬突病卒,謂其雷厲秉性,後人諡之日厲公,大夫原伯隨之扶持公子姬捷即位為君,眼見鄭室復盛將起,而遇到厲公姬突驟薨,期後前景風雨迷途矣!
公元前672年,春正月,周王姬閬歷盡艱辛,終得復位為王,由是悅而大赦天下,惠施王恩,時見中原,一片詳和景象。
少得寧靜,陳室後廷太子別苑內,太子禦寇與之少卿陳完把酒言歡,齊案評時勢。
時降春雪,白絮飄飛,勻覆山原,太子禦寇謂天嘆日:“連年戰亂,百姓食居無定,一秋收成,十之七八享用於軍,餘糧將就熬過寒冬,冀待春回大地求食於野,不濟一場大雪絕民念想,飢寒交迫,苦卻百姓矣!”
少卿陳完執盞於後慰日:“風雪終究會停,苦難終將過去,瑞雪兆豐年,謹盼今秋好收成罷!”
太子禦寇回首急言道:“東魯西鄭,南楚北齊,陳處四戰之地,戰亂不止,百姓永無安生之日!”
少卿陳完默然垂首,恨言道:“弱為人欺,樹欲止而風不靜,唯有爭世圖強,方可止兵歇戰!”
太子禦寇緊言問日:“域不及齊楚之廣,民不及鄭魯之富,何以爭世圖強?”
少卿陳完起首回日:“固本強源,永續陳杞之好,鞏固屬邑人心!富民強軍,拓耕開荒以增良田,開關立市促進商務,徵集精壯組練新軍,退伍老弱復為農事!伐交諸侯,和宋睦衛,盟蔡交徐,北倚齊晉,東親魯莒,西敬周鄭,南御巴楚!兼此三則,陳將濟強而得安寧也!”
聞其所言,太子禦寇直視其面,靜觀少頃,直言道:“若得陳完為君,陳人幸也!”
少卿陳完側收避其目光,起盞揮手道:“餘無此想,太子莫要胡言!”
太子禦寇緊前一步,攤手言道:“兄乃先君嫡長子,父辭子嗣,天經地義!吾父若有長兄一半治世之才,弟亦無所言也!自其即位至今毫無建樹,陳室境況愈差,及今危機四伏,弟實汗顏也!”
待其言罷,少卿陳完拂袖忿道:“休要胡言,君上致力興陳,未敢片刻懈怠!再者而言,昔日陳室內亂,若無君上兄弟三人力挽狂瀾,陳之社稷早已蕩然無存矣,其掌君權,萬民皆悅耳!”
太子禦寇接言道:“其有功於陳,弟勿敢忘,然君職乃邦國之公器也,掌邦國之興亡,亟當有能者居之,其才不如兄長,即當禪位於兄!”
少卿陳完怒而叱日:“太子可知其言大違禮乎?”
太子禦寇接言辯日:“違禮者,吾父也!昔日周太史過陳,先君厲公使卜之,卦得《觀》之《否》,是為觀國之光,利用賓於王!可見兄及君王之命也,不為,則是有違禮也!”
少卿陳完以言駁日:“卦象之說,巫蠱之言,豈能輕信!當日卦言,餘至今日不明,此其代陳有國乎?不在此,其在異國;非此其身,在其子孫,光遠而自他有耀者也!籍後百年之事,誰能鑿鑿其言,及今為臣,盡忠職事,可也!”
太子禦寇繼之勸言道:“太子天命所授,兄長切莫推辭,弟當竭盡全力,助兄為君!”
少卿陳完無奈別道:“太子如若執意如此,敢請辭去,永不復見!”說罷,提襟而走。
望其身影,太子禦寇謂自言道:“將為陳室社稷,諒弟無禮矣!”言訖,提刀篆表,冀期來日諫君。
次日早朝,群臣賀禮畢,太子禦寇持錶行出,謂上敬道:“臣有諫奏!”
陳公陳杵臼正襟危坐,沉聲令道:“准奏!”
見允,太子禦寇託表奉上,進而言道:“諸侯並起,列強林立,陳今勢處夾縫,生存唯艱,亟需賢君領道,破壁重生!不問功過,君上領職多年,陳室未興反敗,及與社稷無益!及今盼君禪位讓賢,少卿陳完頗具才幹,且其是為先君之子,若得為君,必予陳室一新,攜眾問霸圖強!”
聞其此言,不待音落,陳公陳杵臼拍案怒道:“放肆!汝欲反耶?”
太子禦寇耿直道:“非欲反也,乃實事求是耳,君為吾父,兒臣何由來反?君今屍就君位,於邦實是無益,不若讓賢而促陳興!”
陳公陳杵臼怒而起身令道:“刀斧手,拉出斬訖!”
太子禦寇急而欲辯,少卿陳完出而攔言道:“太子宿醉未醒,堂上胡言亂語,祈請君上寬宥!臣謂君上忠心無二,決無貪求君位之想,血脈相承,望君開恩,赦免太子死罪,臣願與之共同受罰!”
終究是父子一場,陳公陳杵臼亦不願親手戮刃其子,遂藉機下臺道:“望在先君面上,今且饒恕汝等死罪!孽子禦寇,脊杖三十,剝其太子之位,圈禁入府,不得非議朝政!罪臣陳完,去職瀆爵,逐歸鄉野,即日離朝,終生不得再入宛丘!”言訖,拂袖而去。
太子禦寇與之少卿陳完隨之承罪受罰,朝會不歡而散,則見陳室又將檮起內亂也!
是日稍晚,少卿陳完攜領家眷掩出城門,承命離朝下野,望北而去,太子禦寇因之禁足,未能前往相送,只得於府掩面大哭。
經之今日廷變,好友因己而遭驅離,承允與之君位亦未應諾成行,太子禦寇心下悲涼羞愧難當,自覺與之陳公陳杵臼父子之情已盡,及後行事再無束縛,但得尋回少卿陳完賦與君位,無所不可用其極,遂思兵諫之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