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8章 高渠彌謀權 姜諸兒奪政(第5/6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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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舉樽一飲而盡,繼又滿樽續言道:“寡人立世唯一傾佩之人,即是魯公允伯,疆場交手堪為勁敵,無戰少聚直如摯友,寡人獨敬允伯一樽!”說罷,又是一飲而盡。
魯公姬允附言共飲,隨之滿樽回禮敬言道:“齊公謬讚,寡人愧不敢當,然則止戈歇戰,我與齊公同志,僅以此酒,謹祝萬事太平!”說罷,邀眾同飲。
一樽酒罷,堂中百官盡皆移步魯公案前,述表阿諛奉承之語,舉杯齊眉相敬。
魯公姬允來者不拒,無不依禮還敬,齊公姜諸兒高坐君位面漏冷笑。
宴至三更,魯公早已酒醉不醒人事,齊公姜諸兒著侍者彭生將其護送回驛館休歇。
待其別車架消隱於黑夜,候府樂止舞停,眾卿默言而退,齊公姜諸兒退去華服,顯漏一身戎裝,門後隨之湧出百餘甲士。
不多時,夜空升起一隻耀眼號箭,齊公姜諸兒默言提劍而出,翻身上馬頭前而行,百數甲士緊隨其後。
之前還見歌舞昇平,此時即現戰時氛圍,齊公姜諸兒引眾追出數里趕上魯公車架,只見侍從彭生手持血刃跪倒車前,見眾喊道:“昏君姬允,為我所刺,公道大明,天下承平!”
齊公姜諸兒兒按劍落馬,默言瞥視彭生,從其身前走過,徑直來至車前,挑簾直視車內,只見魯公姬允捧腹倒臥血泊之中。
觀之少頃,齊公姜諸兒陡然落簾,轉身急步行去,隨言道:“傳訊魯室,彭生收監!”
諸眾受命行事,一部收斂魯公姬允遺體,一部押解彭生上路。
刻餘之後,臨淄城中火把齊明,街道車馬橫行,似是大戰將臨。
噩耗傳至魯地,臣民哀慟,其子姬同出而主事,即著大夫申繻領軍迫臨齊境,文姜親往臨淄迎取先主靈柩。
再見兄長姜諸兒,沒了前般情意深長,文姜惡目視之,責問道:“兄長應我不會加害夫君,而今悔言失信,兄長做何解釋?”
齊公姜諸兒誠然釋日:“即墨聽聞舍妹不歡而走,定是姬允疑汝不忠,寡人恐其於汝不利,迫不得已而出此下策,只為守護舍妹周全,謹求舍妹原諒!”
文姜淚眼婆娑撫胸接言道:“夫妻床頭爭吵床尾和,吾之家事,自由我等釋解,何勞兄長插手!”
齊公姜諸兒橫臂胸前,正色言道:“寡人至親,莫過宣姜家姐,以及文姜舍妹,見之受欺何能冷眼旁觀?”
文姜拭淚止泣,緊言道:“也罷,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夫君因我而死,我亦無顏再還曲阜,但請兄長歸還夫君遺體,待我葬之禚地,塋旁結廬守孝餘生,自此再不過問齊魯之事!”
聞其決絕之言,齊公姜諸兒急步上前開口欲語,不料文姜伸手攔阻,續言道:“終是兄妹一場,吾亦不忍與汝尋仇,再者魯軍臨境討要公道,僅求兄長斬殺彭生,以慰婦人失夫之痛,以平魯室臣民公憤,免得戰火陡生兩敗俱傷,使之他人漁翁得利!”說罷,轉身即走。
齊公姜諸兒愣立當場,亦不知此舉是對是錯,後循文姜之意斬殺彭生,獻祭頭顱於魯公姬允靈前。
夏四月丁酉,魯公靈柩還歸曲阜,謹依公候之禮操持後事,諡號桓公。
文姜一如所言,於桓公陵前結起草菴一座,自此獨居於此不問世事。
齊公姜諸兒數次攜禮前往探視,均為所拒而不得見,由是鬱鬱寡歡疏於政事。
及後三月無事,至秋後轉涼,齊公姜諸兒心緒稍緩方與人談。
一日巧遇公子姬朔,只見其獨座涼庭戒酒消愁,時而哀聲嘆氣,時而暢言怒罵。
數月來,齊公姜諸兒因之心緒不佳,與家姐宣姜亦少有往來,今日適得閒暇,又見子侄姬朔醉酒撒瘋,遂起意往見家姐宣姜,看其有何所需。
不多時,兩人相見於內苑廳堂,執手善言寒暄刻餘,及後齊公姜諸兒直言問道:“前廳得見侄兒姬朔,酗酒庭中怨天尤人,可是寡人招待不周,致使姐侄受得委屈乎?”
宣姜撤手行開尋椅落座,進而嘆言道:“一邦之君,遭至驅逐,任誰受之亦難平息怨念,朔兒不過憤慨難平借酒澆愁罷了,與君弗關!”
待其說罷,齊公姜諸兒緊言道:“若是如此,倒也好辦,只需家姐一言,寡人即刻領軍伐衛,誅殺黔牟小兒,以助朔兒還邦復位!”
宣姜驚而起身,急言到:“不可!”
齊公姜諸兒復問道:“不過一戰耳,有何不可?”
宣姜回日:“兩軍交戰,必有死傷,於齊於衛,皆為不利,婦人不願累及齊室,更不願朔兒接手殘衛,此時還當靜觀其變,從長計議!”
如是而言,齊公姜諸兒亦不好強言伐衛。
兩人默言對座片刻,齊公姜諸兒靈光閃過思得一法,隨即言道:“強取不可行,不若以勢相迫,衛之所倚者,不過魯也,而今魯室為國喪所絆,無暇他顧,我可聯名諸侯,聲討衛君黔牟,逼其退位與侄!若其不從,我再聯軍迫境,危其社稷,令其不得不從!”
宣姜欠身致謝,言日:“此法或可一行!”見其應準,齊公姜諸兒告辭離去,著手行事。
時過數日,齊室聯名簡至達各諸侯,顧及齊衛皆為世之強邦,諸侯各自盤算,一時竟無人復言。
鄭公姬亹初涉政事,手持信簡亦不知如何處理,遂召眾臣朝議。
眾臣齊聚,鄭公將之信簡傳閱眾人,問日:“齊請聯名討衛,眾卿以為應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