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將軍連稱言日:“練軍千日,得之不易,不可輕易葬送,中原紛爭不止,用兵之日多矣!”

見言,副將紀淼問道:“敢聞將軍,將以何策破敵?”

大將軍連稱不動身形,眼望敵營回道:“利己之長,攻敵之短,我之長處乃在兵員佔優善陣戰,敵之劣處則為失騎如廢忌阻截,我若利地形阻其道,倚奇策去其駒,則戎軍必敗也!”

副將紀淼不解,續問道:“縱觀渠丘城周,百里平川,何能阻其道?戎軍輕騎疾行如風,我軍士卒難以近其身前,何能除其駒?”

大將軍連稱收睛轉身,謂其言道:“時值盛夏南風天,天乾物燥極易生火,可於平川之上生起烈焰火牆,阻截其道當屬易事耳!再以飛羽箭陣制敵刺其駒,步卒方陣縱行火牆之間迎敵,如此戎軍必敗!”

眾將聞之皆言好計謀,各自領命行事。

大將軍連稱獨立城頭,迎風望向戎軍大營,寄驥決戰獲勝。

戎軍大營內,此時亦在調兵遣將,人馬穿梭不息。

戎軍少師阿木提中軍帳中下達將令,言日:“來日大戰,切勿與之陣戰,我軍讓出中路,快速掠過兩翼,對其行成包夾之勢,直取敵軍主將連稱,擾亂其陣腳,如此敵必陣形大亂,我軍隨之將其全軍圍殲,渠丘即歸我矣!”

將令下達,眾將領命,各自點兵出征。

次日清晨,少師阿木提領軍逼至城下,大將軍連稱嚴令全軍,緊守各處城門,不得出城與戰。

待至午後,少師阿木提即要下令攻城,只見城門緩緩開啟,齊軍呼嘯湧出城外。

列陣已畢,大將軍連稱陣前喊話,道:“讓汝半日之期,汝竟不退,汝是決意尋死耶?”

少師阿木提橫馬陣前,回道:“爾之將死之人,吾不與爾逞口舌之爭,渠丘勢必今日歸我!”

聞言,大將軍連稱橫槍致意,退回陣中,齊軍隨即發動陣形,步卒擁盾向前逼近戎軍。

戎軍少師阿木提見此,一聲令下,即聞號角齊鳴,戎軍輕騎分做兩對,避過齊軍步甲戰陣,行於兩側,直向齊軍後陣襲去。

大將軍連稱見之戎軍直向己處殺來,面無懼色,沉著應戰,果斷揮動手中令旗。

受命甲士奔向兩側,點著預埋黑油,燃起數道火牆,將之戰場分隔成三道。

大將軍連稱隨即令旗前揮,三軍將士受命奮勇向前,尋戎軍堵道截殺。

霎時東南風起,風助火勢燃燒更旺,戎軍左右分隔不能相顧,軍心受挫連連敗退。

少師阿木提見此大呼不好,先機即失再戰無益,遂令全軍後撤回防。

而見戎軍退走,齊軍士氣更盛,聲似雷慟尾隨追殺。

眼見得勝利在望,忽見狂風大作雷電交加,頃刻間下起瓢潑大雨,大將軍連稱所布火陣,為雨所迫眼見即滅。

為防得戎軍趁勢反撲,大將軍連稱趕忙輝動令旗,急令全軍停止追擊,聚攏三軍嚴陣死守。

卻不曾想,戎將少師阿木提卻並未聚兵反撲,而是趁齊軍收縮之際,果斷下令全軍加緊步伐西撤。

見之如此,大將軍連稱心中亦鬆了口氣,然優勢已失,追擊無益,遂亦收軍回營。

少師阿木提得天所助領軍逃脫,一路馬不停蹄直奔沛丘而去。

此時沛丘守軍亦是硝煙瀰漫,右軍軍主帥管至父領軍與戎將大良薩克巴正殺得難解難分,聞得傳令甲士奏報,言日西北方向塵土飛揚,疑似戎軍援軍殺至。

忽聞戰報,主帥管至父驚出一身冷汗,令日:“帶軍主將,兵力幾何?查實來報!”

傳令兵聞令退去,主帥管至父陷入沉思。

戎軍主力兵分三路侵齊,全數集結於渠丘、沛丘及蒲姑三地,何來援兵?

蒲姑離此百里,北戎單于攣鞮慕勒聞知此地戰事膠著,分兵來援需時三日之久,倘若是渠丘來援,則可即日便至,莫不是渠丘失守?

想至此處,管至父急令鳴金收軍,全軍退歸城內。

不論渠丘戰事何如,君上領軍親征蒲姑,為保其右翼安全,沛丘斷不可失,對之當下時局,穩妥之法莫如據城堅守。

見之齊軍急退,戎將大良薩可巴對此亦是不明所以,唯恐中其誘敵之計,令其部卒不得追擊,遂亦收軍回營。

進得城中,主將管至父登上城頭查視敵情,見之敵軍並未趁亂攻城,心中所懸巨石方才落地。

此時渠丘捷報亦已傳至,主帥管至父取過戰報閱之,這才知曉方才西北戎軍乃是少良阿木提所領潰兵。

繼而前行兩步輕撫城牆,遠望戎軍大營,短短思索一陣,隨即頒下軍令,言日:“獲知渠丘戰敗,必然軍心受挫,士氣萎靡,我可趁虛偷襲敵營,必獲大勝!著三軍擺出守城之像,三更偷出北門,夜潛偷襲敵營!”

下屬諸將拜受將命,各自退下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