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9章 莊伯新盟魯 華父始亂宋(第2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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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父嘉領命起行,親領二千精騎,密行趕往魯軍後側。
魯公姬允並羽父高居雲車之巔,全神貫注於眼前戰事,絲毫未覺身後有何異樣。
忽聞得後方喊聲起,魯公姬允放眼望去,不知何處躥出一支宋軍,馳馬橫刀直往己處殺來。
羽父見此,恐魯公有失,急命護衛營迎戰宋軍,嚴令拼死退地,以護君上週全。
隨即鳴金撤軍回援後陣,前軍正在激戰,不知其所以然,見後軍一陣騷亂,以為大敗,紛紛奪路而逃。
宋公與夷於雲車之上見得此狀,知孔父嘉偷襲魯軍後陣得手,亂其軍心過赫然奏效,遂放聲大笑,下令三軍趁勢強攻,誓要一舉擊潰魯軍,擒殺魯公姬允。
羽父見大勢已去,紛亂間帥領護衛營,護得魯公姬允拼死殺出宋軍重圍。
幾經血戰,魯公姬允得以逃脫宋追殺,還都曲阜後,仍自驚魂不定。
戰後清算,此役折去人馬六千餘,逃散著萬餘,輜重糧草更是無可計數。
魯公姬允聞報心痛萬分,悔不聽羽父之言,方至今日之慘敗,遂召其商議,問日:“孤初即位為君,生平首戰便至慘敗,臣民必不服孤,太宰有何良謀助孤耶?”
見問,羽父回言道:“勝負乃兵家常事,君上不必太過憂心,此戰失利,而至軍心不穩,更加民心惶恐,皆為預料中之事,君上善加安撫則可,日久必能恢復,臣所慮者乃是天下大勢!”
聞之,魯公姬允即喜又憂,喜者乃是邦中無大事,憂者乃羽父所提之天下大勢,遂問道:“天下大勢若何?”
見問,羽父低頭一陣嘆息,繼而回道:“鄆城大戰,天下皆知,我軍失利,諸侯棄魯從宋者,必不在少數,我則勢孤也,其時天下諸侯群起而攻之,魯室危矣!”
聞其所言,魯公姬允一陣心驚肉跳,忙問道:“似此,孤當何為耶?”
見問,羽父緊接話語回道:“當務之急乃是尋求盟邦助我,眼下我可盟之諸侯,亦僅餘鄭、齊二邦,鄭、齊與宋數戰中原,定難互釋前嫌,此乃我之契機也,君上當示好二邦,與其成盟,如此方可保我魯室宗廟無虞!”
聞之,魯公姬允讚道:“卿言極是,孤該從何處著手耶?”
羽父低頭思索一陣,回言道:“前者鄭公致書君上,言日請復祀周公,卒成祊、田相易之約,君上可應其所請,邀其會晤以示續盟之意,卒成魯、鄭盟好。若得成行,則見鄭、齊交好,魯、鄭成盟,齊必親我,得此二邦相助,我何懼於宋、衛,何懼於天下!”
魯公聞之大喜,讚頌羽父大才,有如太公再世,隨即致書鄭公姬寐生,應其復祀周公之請,並邀其越邑會晤。
春末三月初,鄭公姬寐生應邀前往垂邑,魯公姬允出城相迎,置以酒宴,為其接風洗塵。
席始,魯公姬允舉杯相邀,言道:“鄭公遠涉至此,旅途勞苦艱辛,謹以此酒,慰孤傾敬之心!”
聞言,鄭公姬寐生提杯回道:“鄭、魯世代交好,魯公有請,孤怎敢弗面不至!”說罷,兩人滿飲一樽。
飲罷,魯公姬允置杯於案,續言道:“世人皆言,孤乃弒君奪位之徒,孰知孤之苦與難耶?”說罷,續飲一樽。
鄭公姬寐生出言安撫道:“魯公不必太過憂心,日久見人心,是非功過且留於後人評說!”言訖,舉杯相敬。
魯公姬允禮謝回敬,與其同飲,而後續言道:“鄭公好言相勸,孤心甚慰,然孤失德已成事實,自知無言再祭周公,聞君有意祀奉,孤願將許田奉送與公,勞鄭公代孤略表敬賢忠君之念!”說罷,又再飲得一樽。
鄭公姬寐生接其言回道:“魯公大義存心,孤又豈能藏私,願以祊地換之許田,兼以玉瑕珍器為補!”說罷,陪飲一樽。
魯公姬允見之,拱手讚道:“人言鄭公大公無私,今日得見,方始信之,孤祈請與鄭成盟,願君許之!”
聞言,鄭公姬寐生拱手回禮,對其言道:“魯公賢而知理,君之言,即孤之意,何敢當請耶?”說罷,魯公姬允大喜,執杯起身,彎腰致謝。
見之,鄭公姬寐生亦起身回禮,繼而二公舉杯相慶,約期夏初四月丁未,越邑再行盟典。
次日,鄭、魯二公並肩出城,談笑風聲好不暢快,同行數里方才互別告辭,各擇其道歸至邦裡。
魯公姬允回至曲阜,即令太宰羽父于越邑建造祭壇,務必於半月內建成,以免延誤鄭魯合盟大典。
鄭公姬寐生返邦之後,為穩固鄭魯同盟,亦尋思奉送魯室一分大禮。
問及群臣,眾皆言日,魯公新敗於宋,助其雪恥便為最佳大禮。
聞及眾卿諫言,鄭公姬寐生一時犯難,無從定奪。
難者不在於宋為敵,鄭、宋爭戰多年已成宿敵,挫宋亦利鄭室中原爭霸,鄭公姬寐生樂而為之。
如何挫宋方為難處,宋軍近日大敗魯師,兵鋒正盛,起軍伐之恐難取勝!為此,鄭公姬寐閉門苦思數日無果,一日信步,路間偶遇宋公子子馮,計由心起頓生良策。
鄭公姬寐生遂邀其同路而行,行間隨問道:“公子出居鄭室業近十載,衣食起居可還妥否?”
公子子馮於其身側拱手致謝,回言道:“吾本流方之人,落魄至此,承盟鄭公厚恩,使吾得以寄居貴地,苟延殘喘活命至今,何敢奢求過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