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繼續往上爬,最不濟也要維持現在的高度,她沒有勇氣去嘗試墜落。

所以,對於楊沅的一切要求,她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並執行著。

就連楊沅要求她這些時日就宿在“春風樓”,而楊沅自己則藏在與她一板之隔的地方,她都答應了。

要知道,半夜裡他隨時都可以拉開摺疊的木屏風,出現在她面前,

初時,她確曾為此擔心過,晚上躺在榻上,久久沒有入睡。

但她很快就發現,她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,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。

甚至在她剛剛排練完畢,穿著輕薄的衣衫,一身香汗地回到房間的時候,那時的她是盡顯一個美女的魅力的。

可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目光依舊是清明而澄澈的,他甚至沒有多看上一眼。

他手裡,經常把玩一枝金釵,玉腰奴覺得,他應該是有心愛的女人。

……

開啟食盒,裡邊是上下兩層的食物。

楊沅把上邊一層拿下來,下邊是一層糕點。

拿起最中心一塊糕點,下邊赫然有一張小紙條。

楊沅把它拿出來,開啟看了看,上面寫著一行小字:

七月初七,沈鶴休沐,擺酒賀生,迎送官紳。

當晚,再於巾子巷‘至味堂’另設酒席,邀密友部下歡聚。

最後面,畫著一隻鳧水的小鴨子。

木屏風外,玉腰奴還在想著裡邊那個男人為什麼每天都要點一次索喚?

他究竟是在吃東西,還是在透過這種方式與某人進行聯絡呢?

難道……他是個江洋大盜嗎?

一想到這一點,玉腰奴突然一陣興奮,雙腿都因此有些打顫。

從不曾經歷過風雨的小花,根本感受不到江湖的殘酷冷血,只會覺得它既浪漫又刺激。

這時,房中傳出了楊沅的聲音:“玉腰姑娘。”

“啊?我在!”

玉腰奴清醒過來,雖然楊沅看不見,她還是下意識地上前一步,恭敬地站直了身子。

“你不是說,許多人都在打聽,你哪天公開新歌嗎?”

木屏風後面傳出了楊沅的輕笑聲:“現在,你可以對他們說了。”

玉腰奴大喜:“公子請吩咐。”

楊沅道:“七月初七,晚,春風樓。這一天,大吉大利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