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,他就派了一位中官親自趕到臨安府,向喬貞傳達了監國的“令書”,楊沅應當無罪開釋。

喬貞得了監國的“令書”,立即叫人喚來樊江,在早就備好的“爰書”上蓋上大印,開釋楊沅。

楊沅都開釋了,肥玉葉自不待言,喬貞對她直接開釋了。

臨安府尹領著南判北判以及府衙諸幕職官、諸曹官,把楊沅熱情洋溢地送出了府門,宛如送瘟神一般歡天喜地。

劉商秋等人還等在外面,楊沅今天剛剛被擄,他們可不希望楊沅再次出事,所以決定把楊沅一路護送回府。

楊沅先讓他們等在一邊,對肥玉葉道:“你……,要不要隨我一起回去?”

肥玉葉嗔道:“無名無份的,人家不要麵皮的麼?”

“咳!且給我幾天時間,我自有一番安排。”

“你不安排,難道還要我安排不成?”

肥玉葉搶白地送了他一個白眼兒,道:“你不用管我,我自回家去,先和母親報個平安,免得母親惦念。”

肥玉葉轉身欲走,忽又停住,對楊沅道:“你這人,做事不知收斂,許多人把你視為異己,恨不得除之而後快。

你……平素最好多帶些人在身邊。不要自恃武力,須知人有失手……”

大宋官員出門,哪怕級別很高的,雖然帶著隨從與小廝,也只是出於排場和使喚方便,極少是出於保護目的。

當初就連秦檜出門,都不曾考慮過這一層原因。

他那次上朝時被施全持一口鍘刀襲擊時,身邊前呼後擁的也是有數十名隨從。

不過他的隨從當時皆未帶兵刃,全靠棍棒招呼,要不然施全還真未必能對他造成威脅。

自那以後,他出入的護衛才佩刀帶劍,防範嚴密起來。

楊沅平素出入不但沒有護衛,甚至連隨從小廝他都懶得帶。

一方面是因為他自恃武藝,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覺得拘束。

他只是偶爾有目的的去做一些事時,才會吩咐“同舟會”暗中隨從。

這一次的事兒給他提了醒兒,如果當時中了迷藥後,靠近他的不是百里冰呢?那他現在豈非早已身首異處?

所以不用肥玉葉提醒,他也明白今後該調撥一些人手,做為他的隨從了。

那些人可能武功不及他高明,可人家的身份就是保鏢,會時時刻刻關注周圍的一切動靜,他卻不能把心神一直放在這方面。

不過,心中雖也認同了肥玉葉的提議,楊沅面上卻是一片輕鬆,輕笑道:

“不如你來做我的貼身侍衛啊?你那一手銀針神乎其神,有你在,我一定安全的很。”

“美得你,欺負了本姑娘,就要人家做個侍衛?”

肥玉葉嗤之以鼻:“不給本姑娘一個滿意的交代,本姑娘的銀針就會招呼在你身上了,讓你也知道知道,被人扎著有多疼。”

這句話說完,肥玉葉突然就滿面通紅,忙不迭轉身道:“我走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

楊沅喚住她,又走過去對劉商秋低聲說了幾句話,叫劉商秋派出一隊人馬,護送肥玉葉回去。

其實,現在滿城的禁軍還未撤走,要說安全,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安全的了。

但是,有些事它的意義,可不在於它這件事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