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你看看長公主殿下領來的都是什麼人吶,一群嬌滴滴的娘子軍,哦,還有幾個黃毛丫頭。

最叫人不忍心的是,裡邊還有幾個大腹便便的孕婦……

這麼欺負人家一群女眷,這就過分了吧?

你看她們哪個像是蒙面女賊,江洋大盜?

這不就是六親不認,一味只想往上爬的酷吏嗎?

臨安府一眾官吏衙役再看劉以觀的眼神兒,便有些不對勁兒了。

喬貞還沒平息東廳和北廳的衝突,現在又來了楊家一群娘子軍,不禁頭大如鬥。

楊夫人可是官家的御妹,不是尋常百姓人家,是這麼好拿捏的?

這劉以觀,看著精明,這一次怎麼就昏了頭。

無可奈何之下,喬貞只好把宋鹿溪一行人請上大堂,低聲下氣地道歉,勸她領人回去。

宋鹿溪卻不罷休,非要他臨安府審個清楚,如果楊家女眷有罪,只管當場拿下。若是無罪,你得給個說法。

喬貞哪肯擔這個責任,若說楊家女眷清白,萬一楊家女眷深藏不露,真有一身好武功,出現在現場的女劫囚者就是楊家女眷呢?

若說楊家女眷有罪,那證據呢?紅口白牙的,就是尋常百姓,你判了冤案,依大宋律法,主審官也要罷官受懲的,何況這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嗎?

你劉以觀牽了驢,想讓我喬老爺給你拔撅兒?

所以,喬貞只管一味道歉、勸慰,就是絕口不提楊家女眷清白與否。

實在受逼不過,喬貞便把臉一扳,對劉以觀道:“劉監州,此案一直是你全權負責,前因後果,來龍去脈,再也無人比你清楚。

遣人往楊府調查,也是你劉監州的意思,想來你劉監州是有所發現了?”

“下官……”

“既然如此,就請劉監州應長公主殿下所請,速速勘察一個明白吧。”

“下官……”

喬貞又轉向宋鹿溪,點頭哈腰地道:“殿下請移步僉廳,我臨安府劉通判,定會給公主殿下一個交代的。”

丹娘冷冷地看了一眼劉以觀,兩道深深的法令紋,一看就不招人喜歡,明顯是個酷吏。

丹娘便湊到鹿溪耳邊,輕聲道:“姐姐,咱們去僉廳,你也不用說話,叫姐妹們好好折騰折騰他。”

鹿溪剛要起身,就聽一聲朗笑,有人說道:“我道為何府衙裡一片冷清,原來這人都到僉廳來了。”

隨著聲音,木恩、韓薦松領著一群親事官,便呼啦啦地就闖了進來,邢捕頭陪在一旁,滿頭大汗。

自知惹了禍,追著鹿溪從楊家回來的燕捕頭正在一旁裝死,一見邢捕頭,便向他發出一個疑惑的眼神兒。

邢捕頭皺著眉頭,對他輕輕搖了搖頭。

燕捕頭看明白,邢捕頭在“說”:一言難盡……

“喬府……”

韓副提舉剛說了兩個字,就看見永寧長公主坐在上首。

作為官家的心腹,韓薦松是全程經歷了宋鹿溪被認作御妹,受誥封冊為公主的全過程的,自然認得她。

韓薦松趕緊上前見禮。

木恩本來還在好奇上首端坐的女子是誰。

宋鹿溪一身真紅大袖衣,紅羅長裙,紅霞帔,頭戴花釵冠,分明是朝廷命婦,品階還不低。

只不過,品階高的命婦服飾都差不多,區別主要是透過花釵冠的花釵是幾株來識別的。

宋鹿溪是長公主,應戴九株花釵冠,木恩一眼看去,哪裡就能馬上分辨出來是幾株花釵。

這時韓副提舉搶先一步上前見禮,口稱“長公主”,木恩方才知道是誰,忙也上前見禮。

得知鹿溪來意後,韓副提舉便道:“公主殿下,監國晉王已經把此案交由我皇城司負責。

據木提舉和下官調查所知,當時出現在橋頭的劫囚者涉及到多方勢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