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歌又轉向沙牛兒,喝道:“我爹是烏古論訛論,是撒巴山世襲忒母(謀克是百夫長、猛安是千夫長,忒母是萬夫長)。

我娘是太祖之女畢國公主,你敢對我的朋友無禮,我要你死無全屍!”

沙牛兒臉色陡然陰沉下來,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:“那麼,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
盈歌一愣,連我的家世都不放在眼裡,難道他也是大有來頭的?

盈歌脫口問道:“你是誰?”

沙牛兒獰笑道:“老子連大金國皇帝都反了,還怕你這個公主之女?

你都不知道老子是誰,那老子還管你是誰。

讓你走,你不走,那你現在也不用走了!

來人,把她們的侍衛全都剁了,把這兩個美人兒拖進船艙關起來。

都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了,誰也不許出去說半個字。”

沙牛兒的人是第一批上岸的,只要他誠心封鎖訊息,還真不怕什麼。

烏古論盈歌一聽慌了,她沒想到,靠著她的家世,居然也鎮不住這些人了。

自己的頭兒都不怕了,他們又怕什麼,那些金兵立即一擁而上。

“都給我住手!”

船頭,忽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。

沙牛兒握緊刀柄,霍然轉身,抬頭向船上一看,頓時煞氣一窒,訕然道:“李太公?”

李鳴鶴道:“把她們送上我的船,立即搶佔港灣,派人去告訴姜都統前來接應。”

船頭,李老爺子瞟了眼一旁的楊沅,沉聲吩咐道。

沙牛兒握刀的五指一緊,心中大罵:“你個老畢登,哪怕給老子留一個呢,你全都要!

你個老不死的狗東西,都半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還這麼貪,也不怕累死你個王八蛋!”

沙牛兒笑容可掬地欠身道:“好的,我馬上把她們送到老太公船上。”

他也沒辦法呀,他現在反了,皇帝都不怕。

可是,他怕完顏驢蹄,因為他是完顏驢蹄的人。

而李鳴鶴李老爺子,是完顏驢蹄的岳父。

李鳴鶴微笑地撫著鬍鬚。

他注意到身旁的楊沅一直緊盯著碼頭,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兩個女子。

沙牛兒要動手時,小楊學士扣住船舷的手五指一緊,神情十分急迫。

呵呵,確實是兩個美人兒啊,而且風情迥異。

如果是他年輕的時候,怕是要比這位小楊學士還要不堪吧。

李鳴鶴一心想助自己的女婿完顏驢蹄成就霸業。

將來,他的女兒就是皇后,他的外孫就是大金國皇帝。

而小楊學士,就是他想拉攏過來,輔佐女婿大業的重要人物。

既然小楊學士有所好,那就好辦。

這兩個美人兒他小楊學士只要收了,那他就沒有了退路。

從此不死心踏地的輔佐老夫的女婿,還能去哪兒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