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聽她說,她祖父就是濟南歷城人,當年中原動盪時,為避戰亂而南下。”

“歷城冷家,是為了躲避戰亂而南下的麼……”

辛贊忽然動容道:“當初我們歷城確實有一家姓冷的,和我們辛家還有些姻親關係。

老夫一個堂侄女兒,就是嫁做冷家媳婦的。

中原動盪的時候,宋金鏖戰,山東地界的匪盜趁機橫行,混亂不堪。

那冷家為了避禍,就舉家南遷了,從此了無音訊。”

說到這裡,辛贊喟然一嘆,道:“老夫還以為冷家在逃難途中遇到匪盜,已經全都歿了。

想不到如今還能聽到冷家的訊息,好!好啊!”

楊沅聽了辛讚的話,不禁心想,如果冷羽嬋真是這位辛老爺子的姻親後人,那麼算一算……

冷羽嬋豈不就是辛讚的侄外孫女了?

楊沅忙道:“我那朋友的家世,楊某以前倒是沒有仔細打聽過。

只是偶然聽她說起,當初家族從歷城南遷,途遇匪盜,一家人也只有她父母雙親僥倖南渡成功。

而且,我那朋友,父母雙親在她幼時就已相繼過世,在臨安府她如今也是孤單一人了。”

辛贊聽的好不心酸,不禁說道:“楊學士,待你歸去宋國,還請仔細詢問一下你那朋友家族情形。老夫覺得,他……應該就是老夫的侄孫。”

楊沅道:“既如此,倒要勞煩辛翁先講一講尊府情形,楊某歸國後,也好說與那位冷姓朋友做個印證。”

辛讚歎息一聲道:“老夫麼,本是大宋宣和三年進士,世居濟南歷城。老夫只有一子文鬱,早已過世。如今身邊只有一個孫兒,名叫棄疾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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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棄疾帶著肥天祿,大模大樣地回了辛府。

一進四橫閘村,辛棄疾就不需要遮掩什麼了。

整個村子都是跟著辛家販鹽討生活的,都是辛家的耳目。

他把肥天祿讓進花廳,對肥天祿道:“大叔且先在我家裡住上幾日。

等官府緝捕鹽販的禁令取消,棄疾再安排你返回大宋,那樣更加妥當一些。”

肥天祿連忙道謝。

辛棄疾笑道:“大叔和棄疾客氣什麼。

棄疾的祖父一直思念故國,若是見到你這位故國義士,必然歡喜不禁。棄疾先帶大叔你見見他老人家。”

辛棄疾對奉茶上來的丫鬟問道:“春花,我爺呢?”

春花道:“老爺子受濟南尹僕散忠義大人的邀請,去迎接宋國使節了。”

肥天祿吃了一驚,失聲道:“有宋國使節來了?小姑娘,你可知是何人來使?”

那丫鬟想了一想,道:“婢子記不大清了。

不過,婢子聽老爺子提過一嘴,說那宋國使節乃是一位三元及第的大才子呢。”

肥天祿震驚道:“楊沅?!他怎麼出使金國來了?”

辛棄疾訝然道:“楊沅?我也聽說過此人名姓,他是今科大宋狀元啊。大叔你認得他?”

肥天祿險些脫口說破自己的身份,定了定神,才道:“大叔本就是臨安人氏,和這位狀元公,有過幾面之緣。”

“哦?”

辛棄疾想了想,便吩咐那婢女道:“春花,你叫前宅的人,馬上去打聽一下這位宋國使節的詳細訊息。”

那婢女答應一聲,便急急向前宅走去。

辛棄疾笑道:“棄疾也很想結識一下這位大宋狀元,大叔你可要與他見見,搭使團的‘順風船’返回大宋?”

肥天祿驚訝地道:“小兄弟,你能幫我見到楊沅?”

辛棄疾笑道:“在濟南地面,我們辛家要做些事還是不太為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