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宋擁有最發達的經濟,擁有最先進的武器,擁有武德昌盛的軍民,偏偏卻有一個軟弱無能的朝廷。

就像,一個四肢強健發達的人,卻長著一顆膽小如鼠的腦袋。”

楊沅看向已然死去的趙構:“趙官家,你的父兄,是很好的畫家、書法家。

如果他們不是皇帝,他們將名揚千古。

可是,他們偏偏成了皇帝。所以,他們成了亡國的罪人。

而你,是一個沒有雄才大略的人,卻生在了一個需要雄才大略的年代,佔據了一個需要雄才大略的位置。

這,就是你的罪!”

趙構沒有回答他。

據說人在剛剛死亡的一段時間裡,依舊能夠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。

也不知道此時的他,是否聽到了楊沅的話。

楊沅把兩塊手帕小心地收入袖中,慢慢站了起來。

室中的一切他都沒有動,他現在只需要無聲無息地潛出去。

可他甫一轉身,就看到了一張蒼白而恐懼的面孔。

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,她站在帷幔旁。

想來,她就是睡在寢帳後面的地板上的。

而楊沅本以為那裡是出恭的地方,卻忘記了這是皇帝寢宮,豈會與民居一般。

一個小小細節的失誤,使他沒有搜檢這處地方。

誰料,這裡居然睡了一個人。

這個女人,有一張如玉瑩潤的俏臉。

哪怕她此刻已經驚悸到了失聲的地步,渾身都在發抖,依舊顯得嫵媚動人。

楊沅一下子呆住了。

屠龍的過程非常的順利,只要他悄無聲息地返回駐地,那就是一場完美的刺殺。

但現在……

這個女人,應該是皇帝的妃嬪吧?

是啊,趙構正纏綿病榻,他臥室之內豈能不留一人?

那個女人的樊素小口張合了幾下,看得出來,她想努力地發出驚叫。

但是巨大的驚悸感讓她失音了,她喊不出一點聲音。

她猛地轉過身,就向後邊逃去。

楊沅清醒過來,立即追了上去。

只穿過兩重帷幔,楊沅的手就捏上了她的脖子。

她的脖子如天鵝般頎長優雅,扼斷的感覺一定會叫人很有成就感。

劉婉容只覺那隻大手充滿了她抵抗不了的力量,而她越是想大喊,喉頭越是發不出聲音。

察覺那隻大手在用力,劉婉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
但是,那隻大手一頓,並沒有扭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