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天長長嘆息一聲,惋惜地看了艾曼紐貝兒一眼,彷彿她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:

“貝兒姑娘沐浴吧,文天言盡於此,你好好想想。告辭。”

文天轉身出了客廳,把“聽濤”房門一關,唇角便露出一絲“陰險”的笑意。

“到了我大宋屋簷下,還想不低頭?

要是號不准你這金毛的脈,我文天就算不得一個好獸醫!哼哼……”

文天雙手一背,哼著歌兒,遛遛達達地朝著他自己的住處走去。

……

楊沅到了陸府。

陸家這幢宅子,是一幢四進四出的大院落,佔地近二十畝。

這在北方大戶人家來說,面積不算大,那邊可是動輒上百畝的莊園。

但是江南寸土寸金之地,佔地二十畝,可就極盡奢華了。

而附近的府邸,大多都是這等規模的建築,可見此地世家大族,基本上也是聚集而居的。

楊沅沒有逾牆而入私下打探,這麼大一座莊園,他得搜到什麼時候兒,再說也忒不禮貌。

他不想夜中來訪,指的是以王家二少爺的身份。

而他自己,當然是要提前來和陸游密唔,打聲招呼,免得公開來訪時身份穿梆。

楊沅此來山陰,是要查辦大案的。

不過得益於他從後世人的角度對陸游的瞭解,他不相信陸游和那些不法事件有所牽連,此人自然是絕對信得過的一個朋友。

楊沅到了府門前,叩響白銅的獸環,等那門子開了角門兒,便告訴他自己要拜訪陸務觀。

楊沅既沒有拜帖,來的時間又這麼晚,那門子本懶得搭理他。

不過楊沅說,請他轉告陸公子,就說“受贈弩人”來訪,那門子便多了個心眼兒。

但凡這種權貴大戶人家的守門人,就沒有一個憨笨呆傻的,眼力和心眼兒是必須要有的,不是足夠機靈的人,幹不了這個差使。

楊沅越是說的這般神秘含糊,那守門人越感覺此人身份應該不俗,於是便客氣地把他讓進門房,先叫別人接待著,自己趕進去報信兒。

陸游自從臨安回來,和朋友們常有來往應酬。

他本就是個交遊廣泛的人,這酒局自然是一個接著一個。

今天他難得回來早了些,剛剛沐浴已畢,準備吃杯溫茶便登榻歇息。

這時有人傳報,說是有人登門拜訪,自稱“受贈弩人”。

陸游先是一呆,旋即想起了楊沅身份,不禁大喜道:“哈哈,二郎果然赴約來了,快請……”

說到這裡,陸游心中忽然一動,楊沅為何自稱“受贈弩人”,這是不想公開身份啊,幸虧我只叫了一聲“二郎”,尚未叫破他的名姓。

陸游便輕咳一聲,道:“馬上把他請到我的書房!”

打發走了門子,陸游便在小廝侍候下,把睡衣換了去,穿了一身常服,便趕去了書房。

陸游趕到書房時,楊沅也剛剛落座不久,那茶還燙著,不曾喝上一口。

陸游一見楊沅,便哈哈大笑,他先揮手讓下人退下,這才上前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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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三日便是沈園之會,我還道你要爽約呢,二郎終於來了,果然信人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