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沅早就從鄭遠東那兒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因此毫不意外,不卑不亢地答道:“下官定全力以赴!”

秦熺往椅上一仰,屈指輕叩著公案:“那麼,你給本樞使一個期限吧。

總不能你說要十年八年破獲此案,就讓官家和本樞使等你個十年八年吧。”

楊沅笑了笑道:“還有三個多月就要過年了。卑職斗膽,就以新歲元旦之日為最後期限,樞相以為如何?”

“哦?”

秦熺微微眯起了眼睛:“新歲元旦之日為最後期限?你確定?在此期限之內,你能破獲此案?”

楊沅搖了搖頭,道:“卑職不能確定。

只是,任何案子,拖的越久,失效的線索也就越多。

如果在元旦之前,卑職還不能有所收穫的話,那麼就算再給卑職十年時間,卑職也不太可能查清楚了。”

“好!”

秦熺坐正了身子:“那就以新歲元日為期!你破了此案,本樞使親自為你向官家請功!你破不了此案……”

楊沅拱手道:“卑職自己捲鋪蓋走人!”

……

楊沅從秦熺那裡回來,便喊上薛冰欣和小駱,去“蟬字房”報到了。

冷羽嬋剛和薛冰欣又吵了一架,氣得頭昏腦脹,也沒出來送他。

其他人倒是對他非常的客氣,由肥玉葉帶隊,一直依依送到門口。

“蟬字房”和“魚字房”相隔不遠,不過兩邊有一道高牆隔開。

需要走到樞密院前院兒,才有通向“蟬”字房的道路。

大概是因為“蟬字房”太過特殊,敏感資訊太多,所以在戒備森嚴的樞密院內部,在自成一區的機速房裡,也是四面高牆,加強了戒備。

機速房內,如今小官小吏還有不少,可是主要人物,都被一掃而空了。

上一任“蟬字房”掌房,因翫忽職守,現在正在牢裡蹲著,等候發落。

蟬字房的副掌房和左右押衙,並主事等人,貶的貶,遷的遷。

所以,“蟬字房”就空了,只剩下小貓小狗三五隻。

秦熺這麼幹,看來還真未必是因為手段拙劣。

他把“蟬字房”給弄癱瘓了,誰接手,只怕一時半晌都難理順。

那麼在此期間,如果出點什麼差錯……

“蟬字房”可是負責對外諜探的,出了事就不是小事,到時候秦熺連鄭遠東都能彈劾。

所以,看到楊沅帶著薛冰欣、駱聽夏來報到,那小貓三五隻看他的眼神兒都透著古怪。

目光中既有同情、又有憐憫,還有看你如何收場的戲謔,似乎……

他們已經預見到了這位新任掌房的下場。

楊沅看見被秦熺拆得七零八落、不成樣子的“蟬字房”,卻是心中大喜!

縫縫補補,哪有打碎了重建方便啊!

秦熺把“蟬字房”搞散了架,扯後踢下絆子背後捅刀子的都沒了,這我大刀闊斧地立我的新規矩,豈不容易多了?

秦熺,秦樞相,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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