嘩啦啦的一群人頓時從外面衝了進來,不由分說地扣住了蘇皎和幾個下人。

老太監看著倒在地上的謝宴,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,眼中陰狠。

今兒是三皇子夫婦大婚,正逢皇上在上林苑,天時地利,皇后便想悄無聲息結果了這個三皇子。

本是打算在這永寧殿中放一把火,再推脫到大婚之日宮人疏忽上,未料計劃還沒實施,就遇上了大雨。

於是一批殺手悄無聲息地進了永寧殿,可這三皇子的武功卻出奇的好,沒有暗衛傍身也讓他們的殺手有去無回,蘇皎到的時候,正是謝宴從永寧殿外的草叢裡揪出了貓著的徐公公。

徐公公正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找個理由將這事圓了,謝宴就毫無徵兆地暈了過去。

他頓時先發制人。

三皇子已為皇上所厭,身上還有重傷,若能在他昏迷的時候動動手腳,再推到這新皇子妃身上也不是難事。

一群人嘩啦上來就要扣住她,蘇皎此時也顧不得重生的事了,就算在夢裡她也不能再被暴君牽連死一回。

“住手!”

她推開侍衛大喊了一聲。

徐公公也跟著被嚇了一跳。

沒人想得到這位看著柔柔弱弱的皇子妃會有這樣的膽子。

蘇皎大步跨過門檻,一路走到屋前。

“三皇子不過昏迷而已,徐公公口出狂言便說三皇子醒不過來,你好大的膽子!”

躺在地上的謝宴身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,蘇皎一瞧便知道是因著重傷昏迷。

她沒記錯的話,前世在新婚之夜,宮內的確來了許多刺客,那回謝宴昏迷了一天,又臥床休養了半月。

但絕不是徐公公所言醒不過來了。

徐公公多年老辣,又怎會被蘇皎一句話唬住。

“皇子妃,新婚之夜,你不在這好好照顧殿下,又失手砸傷讓殿下昏迷,您的膽子可比奴才要大的多。”

“宮中進了刺客,殿下重傷,徐公公不宣太醫也不抓刺客,反而在這汙衊我,是要我稟告皇后娘娘處置了你這居心不良的奴才,還是你所為都是有人授意,要我等父皇回來回稟了父皇?”

蘇皎頓時抓住他的漏洞。

徐公公自不會承認她的話,卻也知曉這皇子妃不好糊弄,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謝宴。

“奴才自然關心殿下,這便稟告娘娘傳太醫前來,可若三皇子真因被皇子妃砸傷而昏迷,皇子妃可難辭其咎。”

徐公公冷笑著往外走,蘇皎目光與他對視便知今日不妙,她前世沒少見識這皇后的手段,不管今夜謝宴到底為何昏迷,只要皇后一來,只怕今夜這刺客的髒水也能潑到她身上。

蘇皎頭疼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謝宴,心中直呼冤孽。

“愣著幹什麼?真想陪葬?”

宮人頓時七手八腳地把謝宴抬進了屋裡。

這永寧殿很是簡陋,就連皇子新喜也不過隨意掛了幾處燈籠和裝飾,謝宴躺在床榻上,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略顯蒼白,蘇皎一手便搭上了他的脈搏。

若等那徐公公來,指不定太醫要用什麼陰損招栽贓到她身上,她得讓謝宴在皇后到之前醒過來,不給皇后發作的理由才是。

她的小命可比謝宴的值。

直到探到那尚算平穩的脈象,蘇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。

不過是因為受傷失血,也沒中毒也沒重病。

禍害遺千年,她就知道這暴君沒那麼容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