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置不是剛剛她拔銀針的位置,而是另一個位置。

從心脈延伸的位置。

這個位置實際是與那個位置連在一起的,不過是一個在這,一個在那。

廉止看見商涼玥的動作,眼裡浮起讚賞。

其實商涼玥可以直接用銀針紮在他之前銀針所紮的地方。

但她未這般做,而是紮在了那一處延伸的地方,這是極好的。

因為那一處紮的太久,血脈早已不通,不好。

而她把銀針紮在延伸的地方,可以讓血脈通,同時可以讓藥延伸過去。

一切得以釋放,緩解那一處的壓力。

這法子,極不錯。

商涼玥銀針紮好,拔別的銀針,廉止跟著按帝聿的脈息。

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著,誰都未說話,時間在這無聲中悄然過去。

醜時。

帝聿胸膛上的銀針全部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別處紮著的銀針。

深棕色。

這顏色在燭火下,竟也泛著光。

商涼玥收回手,輕吐一口氣。

而到此時,她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汗。

也不過就是取銀針,紮銀針如此簡單的動作,但隻有廉止和商涼玥知曉,這如此簡單的動作後麵是什麼。

不可有半點鬆懈,必須完美配合,一旦錯漏一點,那毒便會外洩。

這後果可想而知。

所以,這幾十根銀針下來,商涼玥的手都僵硬了。

廉止也鬆了口氣。

他對商涼玥說:“你去休息會,我看著連亓。”

商涼玥搖頭,“未完。”

她手落在帝聿脈搏,看帝聿麵色。

臉如常,神色如常,如若不是他身上的銀針在,都未有人知曉他是中了毒。

商涼玥感受帝聿脈搏,起身,來到藥碗前,如之前一般,各舀一勺,加一滴血,來到床前,要喂帝聿。

廉止看見她的動作,說:“我來,你歇會。”

商涼玥頓了下,把藥碗給他。

廉止接過,舀了一勺,喂進帝聿嘴裡。

商涼玥看著。

她剛給帝聿把了脈,他的脈象比之前又好了許多,是藥針發揮了作用。

所以,按理說藥喂進去,不會流出。

不過,她還是不放心,得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