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瀅嬅指甲嵌進掌心。

連著手帕,一起。

“是。”

“如若……”

帝華儒聲音停頓,神色一瞬變冷,看著明瀅嬅的目光如利劍,“如若這幾日你膽敢做出什麼來,莫要怪我心狠。”

霎時,帝華儒眼中湧起可怕的血色。

明瀅嬅低頭,“是。”

夜色彌漫,時間推移,蟲鳴也似乎安靜了。

營帳裡的燈一盞盞熄滅,除了站著的侍衛,守在營帳外的宮女太監,一切都好似沉睡。

不過,還是有幾個營帳的燈未熄。

藍臨的,南泠楓的,斯見的。

以及,皇帝。

此時。

藍臨的營帳。

藍臨坐在書案前,手上拿著一支狼毫,看著書案上放著的一張宣紙。

宣紙上是一個女子,身形窈窕,衣袂飛飛。

奈何,她麵上戴著麵紗,看不到她的容貌。

不過,雖看不到容貌,卻能看見她的眼睛。

清冷淡漠,隱有銳利。

裡麵未有畏懼,未有膽小,更未有怯弱,有的是漠視一切的涼薄。

看著這雙眼睛,藍臨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。

就是這雙眼睛。

讓人心顫。

讓人一眼便沉淪。

南泠楓的營帳。

南泠楓坐在椅子裡,在看一張信紙。

一婢女進來,躬身,“公主,臨王殿下營帳裡的燈還亮著,十四王子營帳裡的燈亦是。”

南泠楓把信紙放到燭火上,很快,信紙被吞噬。

“歇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婢女立時上前,伺候她寬衣。

未過多久,南泠楓的營帳變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