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睜大眼,看著不知何時站到帝聿身後的人。

一根箭矢刺進商涼玥心口。

而商涼玥舉起小賤,對著前方的海麵,那拿起弓箭的人沉進海水裡。

無聲無息。

帝聿站在商涼玥前麵,他聽著身後的那一聲,他整個人僵住。

就好似石頭般,沒有了心跳。

商涼玥靠在帝聿背上,她看著那沉下海水裡的人,眼睛一點點閉上。

那拿著小賤的手鬆開,小賤從她掌心脫落……

帝久雪一瞬捂住嘴,代茨立時飛過去。

但是,代茨飛過去時,帝聿已然轉身,抱起商涼玥。

那箭矢刺進她心口,血極快的從她心口漫開,腥甜的味道瞬間彌漫帝聿鼻尖。

他的心抽痛。

“藍兒……”

他張唇,好一會說出這兩個字。

好似,這兩個字極為艱難。

他抱緊商涼玥,指節緊緊掐著商涼玥,好似恨不得要把她給掐死。

商涼玥被帝聿抱在懷裡,她意識已然在消退,但是,她艱難的睜開眼睛,看著眼中露出可怕黑暗的人。

“不要……不要怪師父……”

“是我自己……我自己要來的……”

“不要……不要責罰她……”

商涼玥以前看電視,裡麵人中箭了,被刀砍了,想說話很艱難。

一個字都要好久好久才能蹦出來,甚至到死都蹦不出來。

她以為那是演的,故意演的,給觀眾製造懸唸的。

但現下,商涼玥中箭了,她開始相信,是真的。

她感覺到生命在流失,感覺到身子裡的機能,各方麵都在減退,她想說話,很艱難。

但是,她要說完。

她必須說完。

商涼玥抓住帝聿胸前的衣襟,抓緊,“我……我不會死……”

“我隻是……受傷……”

“相信……相信我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捨不得……”

眼前視線已然模糊,快要看不見。

商涼玥依舊緊緊抓住帝聿的衣袍不放,當她閉眼的那一刻,她嘴裡還在說:“捨不得……”

捨不得你,所以,不要難受,不要傷心,更不要發火。

她會恢複的。

一定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