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兒保持著暈倒的姿勢,所以她未睜開眼睛。

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極為強烈。

且那種從心底生出的恐懼便如萬千蟲蟻爬上來,要食她的血肉。

她很害怕。

從未有過的害怕。

這不會是高光。

可不是高光還能是誰?

媚兒極想睜開眼睛看那是誰,但她好似被定住般,睜不開眼。

很快媚兒額頭沁出細密的汗。

帝聿看著躺在鐵籠裡的媚兒,好久,離開。

隨著他的離開,媚兒整個人鬆懈,全身酸軟。

她睜開眼睛,看向前方。

這個地牢很大,彎彎繞繞的,關著不少犯人。

但就是因為彎彎繞繞,所以每一條路走進去關著的犯人都不一樣。

而周虎威和媚兒的這個牢房,兩人所處的是水牢。

一片渾濁的水,水上架著鐵籠子。

五步一個,一共有五個。

水麵旁便是侍衛。

五步一崗哨,拿著矛,冰冷無情的守著這地牢。

媚兒看著的地方便是牢房入口,拐彎的位置。

剛剛那落在她身上的可怖視線便是從那傳來的。

而現下,那裡沒人了。

她可以肯定。

那是誰?

能有那般大的力量,讓她畏懼。

媚兒眼睛眯了起來,塗著豔麗的指甲亦掐進掌心。

她這一進來,怕是不好再出去了。

周虎威見媚兒坐起來,看著一個地方,知曉她已然感覺到這裡的不同。

時時刻刻這裡暗中都有人盯著他們。

他們想要出去。

難!

帝聿走出地牢,夜色裡,他一身的玄衣在這個暗夜中好似與整個夜色融為一體。

他說:“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擾他們。”

“是。”

空氣中出現這一聲,然後消失無蹤。

一日過去,兩日過去。

去地牢裡的刺客是越發的多了。

一批一批的,血染紅了地牢上的石板,暗衛都懶得衝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