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無人知曉。

是夜。

無盡的夜色籠罩,似一塊大幕布,把所有的光都給遮了。

下了一下午的雨終於在此時稍稍停歇,空氣裡都是雨後的沁涼。

廂房裡,燈火如豆。

涼意從屋內滲透到屋外,竟比外麵的夜都還要涼。

帝聿端著藥,自己喝一口,然後喂進商涼玥嘴裡。

如此反複,直至一碗藥全進了商涼玥的嘴。

代茨站在旁邊,把藥碗端走。

而帝聿拿過手帕,把商涼玥嘴邊的藥汁擦掉,然後把旁邊早便準備好的千年人參片放進商涼玥嘴裡,讓她含著。

做好這些,帝聿並未停。

他把商涼玥抱起來,催動內力,讓藥效在商涼玥身體裡彌漫。

這般過去了一炷香時間,帝聿才把商涼玥放到床上,給她蓋好被子。

就如她生病了,他伺候她一般。

代茨回來,看見帝聿把帷幔拉上,走過去,“王爺……”

“出去。”

話未完便被打斷,代茨嘴唇動了動,終究什麼都沒說,離開廂房。

她想問,小姐是還活著,還是已死。

如若是已死的話,為何王爺要喂小姐藥,還拿參片讓小姐含著。

這些都是對還活著的人的做法。

對已死之人是無用的。

可若沒死的話,為何屋內要放這麼多冰,為何要讓人準備水晶棺。

她不明白。

不明白王爺的做法。

但現下,她明白與否似乎都不重要了。

廂房門合上,一室寂靜。

帝聿來到桌前,拿過狼毫,寫下一封信。

這封信不長,可以說很短,寥寥幾句話。

很快,信封好,帝聿出聲,“送至懷幽穀。”

“是。”

暗衛很快接過信,飛身離開。

帝聿起身,來到床前,揭開被子躺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