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。”

“下官領命。”林季應了一聲,帶著幾分沉重的心情,離開了議事廳。

一路向外走去,心中卻還想著田國勝所說的話。

“我是引信?就為了將維州這火藥桶點炸了?”

“不對,沒有什麼動靜,我還算不上引信。”

“所以...我只是去試探的?”

思忖了半天,林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離開府衙的時候,他恰好又碰到了回來的高凌。

“高總捕。”林季打了聲招呼。

“林大人,田大人對你說了些什麼?”高凌有些在意的問道。

“我不好說,你自己去問吧。”林季微微搖頭,快步離開。

見此,高凌也沒有追問,只是神情有些複雜。

……

在林季離開之後,田國勝卻仍坐在議事廳中。

打發走了所有手下,又吩咐他們離開時關上大門。

然後他便靜靜的坐著,又替旁邊的桌前倒上了一杯茶。

靜候了片刻,一道腳步聲突然響起。

明明議事廳的大門緊閉,但是廳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,從容不迫的坐在了田國勝的對面。

田國勝下意識的起身行禮,但是剛剛行了一半,又意識到了什麼,於是連忙停下。

他的動作就僵住了,看起來頗為滑稽。

來者臉上泛起輕笑。

“我如今又不是監天司的人,你不必這般恭敬。”

田國勝失笑兩聲,重新坐下。

“在您手下這麼多年,突然之間天翻地覆,總歸有些不習慣的。”

來人正是前任監天司司主,高群書。

帶著幾分探尋,田國勝低聲問道:“您為了道成叛離監天司,時至今日,您可曾看到那道成之路了?”

高群書笑眯眯的,卻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。

這個動作的過程中,他始終眼角含笑看著田國勝。

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“恭喜高大..先生了。”

說著,田國勝又問道:“既然您已經要看到了第八境的路,為何還要來維州,還牽動了監天司?若不是昨天夜裡接到方大人的傳令,我幾乎不敢相信,這個關口朝廷要對密宗動手。”

“密宗尾大不掉已有千年,此時不動手,難道等龍脈穩固之後再起波瀾嗎?當斷不斷反受其亂,到時候又是投鼠忌器,不了了之,就像過去的千年一般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田國勝搖頭。

高群書則繼續道:“有些找了許久卻不見蹤影的東西出現在密宗,此番出手也是各取所需。”

“如此一說,倒是合情合理了。”

田國勝了然。

天下熙攘皆為利往。

即便是如高群書這般的人物,也不會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