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方雲山身形微動,未見怎麼起的身也沒見怎麼回來的,那手上卻已多了顆最紅最大的果子。

“怎麼說?”方雲山晃著果子問道。

“天豔孤紅,高枝壓尾。”天機一字一頓的說道。

方雲山皺了皺眉:“別打玄機,說人話!”

天機指著果樹道:“你手上這顆是滿樹上下最紅最大的,卻也最容易被採摘,這條樹枝也是最高的,卻因果子最為沉重,卻被壓的最低。”

“也就是說,你日後在劍道一途上登峰造極無出其右,卻因揹負了太多的因果落入低谷,放下之後卻又一路升頂。”

說著,天機又指了指那條沒了果實後一直伸進棚頂空洞裡的枝條道:“甚而那頂為何處,天道難查!”

“所謂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,而你就是這一!”

這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,方雲山自然毫不在意。

可出自天機口中,卻令他不得不深思,微微皺著眉半響不語。

“該你了。”天機轉向林季說道。

林季也沒多想,走到樹前隨意的摘了一個。

可還沒等他轉身,就見那滿樹果實瞬間枯萎,所有的枝葉由綠變黃,紛紛落地,隨而就連枝幹也脫皮腐朽,進而化成飛灰。

就在這短短一剎那,彷若由春到秋,由生到死,足足經歷了百年光陰!

這下不光是林季,就連微皺著眉的方雲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,搶先問道:“這又怎麼說?”

天機指了指林季的手,臉色大變道:“他…他手裡拿的,是我方才種下的果核!”

林季一看,手裡哪還有什麼果子?而是一枚溼漉漉的果核,那上邊還殘有天機的牙印。

一時覺得噁心,隨手就扔了。

這下,天機的臉色卻是愈加難看了,張著大嘴,瞪著兩眼竟是久久不語!

“果核怎麼了?你倒是說啊!”方雲山急問道。

“說…說不得!”

天機憋紅了臉,連連搖頭頭。

隨後,似乎是想起什麼,衝兩人行一禮道:“兩位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!”

話音一落,便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
“沒意思!”方雲山失了興致,揮了下袖子道,“天色已晚,我也先走了,三天後再來喝你喜酒!”

“好!”林季應著道,“道兄慢走。”

兩人走後,林季朝方才無中化有的牆角看了一眼,心裡閃過一絲不解,卻也沒太在意。

天機不說,他也猜不到。

反正該說的時候,他自然就說了。

林季早就習慣這廝的謎語人人設。

濰城一戰,無論體力還是靈氣都自損耗不小。

盤膝閉目修養了一整夜,感覺好了不少。

再一睜眼已是正午時分,林季出了客店正想去覓食,就見一個看著面熟的陸家子弟匆匆跑來。

“前輩,大小姐讓我傳話說,魯聰醒了,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。”

“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