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福自然是林季的惡趣味。

當他看到對面西虞山臉上那錯愕的表情時,這四個字就已經值了。

在劍鋒徹底落下的瞬間,在西虞山眼中,莫名出現了無數道金線與黑線,然後這些金線與黑線不斷的糾纏著。

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空。

他分明還存在著,五感都還敏銳,但偏偏感覺自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樣。

亦或者說,是被徹底的扒光了,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,被林季徹底看穿。

但一切的莫名感受只是在剎那間。

他又看到林季將長劍緩緩歸入背後的劍鞘,看著林季左手變成了一柄扇子,緩緩扇動。

周遭風雲變化,方才那鳥語花香不見了,天空中的陽光也不見了。

剎那間的變幻,讓西虞山久違的感到了幾分寒冷。

他抬頭,明月高懸。

回來了,回到極北了。

鼕鼕!

沉悶的心跳聲在西虞山的耳旁響起。

他原本還懸立在半空中,但是在這心跳聲響起之後,他卻勐地腳下一空,落在了地面之上。

彭!

一聲悶響,是西虞山跌落在了地面上,激起了一陣雪花。

他的身上被地面上無數細小的冰渣所刺破,這是他先前那寒冰域所殘留的痕跡。

一位入道境修士,哪怕不修肉身,也不該如此脆弱的。

但這點小傷,此時已經無關緊要了。

因為西虞山終於找到了那‘空,的來源。

他低頭,看向自己的胸口。

就在他的心臟處,一道細小的傷口,正緩緩將他的衣襟染黑,並且黑的越來越多,那是鮮血流出的樣子。

他連忙抬手扯開了自己的前襟,看著心脈之上那道貫穿的劍傷。

他感受到了愈發的寒冷,是手腳開始冰涼。

他的心脈被截斷了。

看著那傷口片刻,他抬頭又看向林季。

他的表情極為複雜,有不甘、有憤恨,但最終卻變成了詫異與不解。

「說好的斬我修為呢?」

林季一愣。

「誰跟你說好了?」

「你斬白千嬌不就是隻斬修為嗎?」

「白千嬌是入道後期,活了三百多年的大能,你還不配和她相提並論。」

當初林季傾盡所有,也不過斬了白千嬌兩百年的道行,那是他催動因果道到了極限的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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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功德比之於罪孽還多些。天道至公,你們聖火教對於蠻族的確不錯,不過可惜了,非我族類其心必異,我是中原人,與蠻族天生為敵。」

「呵呵...咳。」西虞山喘息著,眼中的光芒愈發的微弱,「極北原本也是九州的一部分,蠻族也曾經是中原王朝的子民。」

「那是以前。」林季搖頭,「以前的事與我何干?」

說著,林季又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右臂,微微嘆息道:「所以你是否後悔了?一條胳膊就把自己的命玩沒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