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的同時,詩輕靈的目光掃過客棧大廳,她的神識在每個人身上都過了一遍。

“一群不入流的修士,連個元神修士都沒有。”詩輕靈在心中暗道。

這也並不出乎她的意料,元神修士無論在哪裡都是上層的人物了,一般也不會如市井中人一般在這酒館客棧中廝混。

不過為了以防萬一,詩輕靈還是隨手一揮,一道無形的波動將她與三位師弟籠罩起來。

做完這一切,她才終於放心下來。

“如今的兗州正亂,待會等府衙來人,我便要去助長老佈陣,你等老實在客棧中候著,切記不可惹是生非。”

聽到這話,頓時有師弟抱怨道:“大師姐,這兗州亂也亂不到咱們頭上,這城中咱們一路走來,連個第五境的修士都不曾見到,有必要這麼小心謹慎嗎?”

詩輕靈聞言也不責怪,只是輕聲道:“中原九州,唯獨這兗州邊城需要護城大陣,我等每三年便要來一次,這還不夠嗎?”

此言一出,三位師弟都愣了愣。

詩輕靈則輕嘆道:“兗州能與青州齊名,自然不會是什麼好地方。臨出來前我聽師尊說起,說是九州大亂將起,沒有任何一州能置身事外,千叮嚀萬囑咐在外面要謹小慎微。”

......

“陣道宗的人來了啊。”

角落裡,林季的餘光掃過陣道宗的一行四人,心中起了幾分波瀾。

“這一趟來兗州已然十來天了,方大人也是,差我辦事也不給個準信。”

自從在揚州與方雲山見面,答應助方雲山成事之後,林季便被差遣來了兗州,說是長生殿將要對兗州動手,所以讓林季提前來候著。

林季此行的目的,便是為了斬殺長生殿出手之人。

用方雲山的話說,大秦已然是內憂外患不足為懼,反倒是長生殿,若是將來真能成事的話,長生殿爪牙太多,反而不利於他們謀劃。

因此,須得提前削弱長生殿的勢力,卻也不能讓他們傷筋動骨。

總而言之,這一次九州大勢的變動,似方雲山、林季這種身後無依無靠的,最需要的就是各方的平衡,以及最後的同歸於盡。

如此一來,他們才好在其中漁翁得利。

就在林季心中思忖著的時候,又有一人走進了客棧。

此人相貌平平,只是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細長。

他一進來,便旁若無人的環顧整個客棧大廳,隨後目光落在了陣道宗那四人身上。

尤其是當他看到詩輕靈的時候,更是眼前一亮,快步走了過去。

“在下楚灤,不知這位姑娘可否賞臉,與楚某共飲一杯?”

此言一出,不等陣道宗一行人回話,客棧中便有人看不下去了。

“哈哈哈,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配在這狗吠?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,那可是陣道宗的當代首席!”

聽到這話,楚灤卻並不惱怒,而是看向開口那人。

“那又如何?”

“什麼?”說話那人一愣。

楚灤則輕笑道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這姑娘這般的美貌,楚某心生愛慕不是理所應當嗎?起碼楚某還坦然些,不似你們這些心中齷齪卻還裝作道貌岸然的貨色,只能心中唸叨一些有的沒的。”

“你找死!”說話那人臉色一紅,緊接著勃然大怒,抓起桌上的大刀便砍向楚灤。

而楚灤卻不閃不避,任由那大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。

“這可是兄臺你先動的手,等會可別後悔。”他輕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