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天機沉吟片刻,說道:“輯事司如今深得沛帝寵信,在京州的勢力已然大過了監天司,方雲山身邊無人可用,本身也聽之任之,因此讓蘭澤英愈發得意。”

“你不在京中都知道這些事?”林季微微挑眉。

“小道只是說了些林施主本就知道的訊息而已。”天機並不正面回答。

一聽這話,林季心中頓時思忖起來。

若只是這點訊息,實在算不上什麼,林季離京時便已經是如此情形了,他來維州不僅僅是升官,也是為了躲開京中的麻煩。

可此時此刻,在這個情況下,天機莫名說起這件事...

“九州之亂要從京中而起?是輯事司?”

天機不開口。

“我只當你預設了!”

說完,林季又指向信中接下來的內容。

“你說若是要在亂世而起,則去京城。若是想要明哲保身,則留在玉城...這是臨走前對我的提醒?煩請道長將話說明白些吧,不然林某可不承情。”

“本就不是為了讓林施主承情的。”天機微微搖頭。

林季笑道:“林某將道長請回來就是因為怕道長在信中語焉不詳,今日若是沒個讓林某滿意的答覆...但憑道長施為,只要能從林某眼皮子底下熘走,算你有本事。”

若是以前的天機,林季或許還要忌憚三分。

可如今你奪舍成了個唇紅齒白的小崽子,那還怕個屁。

林季的話讓天機的臉色愈發的難看。

他抬頭盯著林季看了許久,終於長嘆一聲。

“哎,小道活了一千多年,自從頂上天機的名頭之後,去到哪都是禮遇。”

“別廢話了,說吧。”林季催促道。

天機也不再多言,而是左思右想該如何回答。

林季也不著急,耐心的等候著。

終於,許久過去,天機才長嘆一聲,說道:“林施主探究此事的機會已經沒了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

“在林施主從落鳳坡回來的時候。”

“落鳳坡?你說落鳳坡?”林季童孔驟縮。

落鳳坡不是隻是一件小事嗎?他才回來幾天!而且此事竟然值得被天機提起?

天機不看林季,低著頭自顧自道:“如今再去或許為時已晚,但也是前幾日施主去了落鳳坡,才讓小道決定留下今日這封信對施主提醒一二。”

“怎麼?此事連我都不能自保,還得你來提醒?”林季並非是質問與自大,而是震驚。

“顛覆九州的大事,誰敢說能自保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