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季笑了笑,沒有再問。

給陸昭兒倒上了茶,林季原本準備說起他跟陸昭兒的婚事。

畢竟之前離開京城的時候,陸廣目專門跟他提起了此事,而且還透露出京城中隱隱有些風言風語傳出。

雖然這些話還沒傳到林季的耳朵裡,但林季也不想陸昭兒受委屈。

終歸是躲不過去的。

可還不等林季開口,陸昭兒卻率先說道:“伱早上才回來,還不曾去總衙吧?”

“沒呢,準備明天再去,怎麼了?”林季注意到了陸昭兒臉色的變化。

“你不在的這幾天,監天司好像要變天了。”

“變天?”林季眉頭一挑。

陸昭兒則說道:“京城的鎮府官已經有了人選,是一個叫做田七的。”

“田七?沒聽說過。”

“秦家的人,先帝的義子...這是宮裡的說法。”陸昭兒低聲道,“但我這幾天與他打交道,看他神情冷漠,處事呆板,不像是會被秦家人看中的人。”

林季並不開口,靜靜的聽著。

“那田七一上任便大刀闊斧,京州府衙裡不少老人都被他調往何處,給的雖然是正經的差事,但...京州的人,他能派到別州去辦差,你覺得這正常嗎?”

林季微微嘆息一聲,拍了拍陸昭兒放在桌上的手背。

“秦家的人進了監天司,已經是最大的不正常了。”

就算是林季都知道,千年以來,都不曾有皇家的人在監天司中任職,哪怕只是最下面的捕頭都不曾。

雲州的秦勁松已然是個例外,但秦勁松常年不跟秦家本家有聯絡,似乎還隱隱有恩怨,已經不算是秦家的人了。

而且秦勁松是在監天司一步一個腳印,從最底層的妖捕一路爬到如今的地位的。

而這田七,卻是空降。

林季不想理會這裡面的彎彎道道,轉而略帶擔憂的看向陸昭兒。

“你是遊星官,歸總衙管,雖然被派往京州府衙辦差,但田七的話你是可以不聽的吧?”

陸昭兒聽出了林季語氣中的關心之意,她微微笑了笑。

“不必擔心我,我已經有去處了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雲州。”

“你...去雲州?是去秦勁松手下辦差?你父親的意思?”

林季可還記得秦勁松與陸南亭二人是熟識,當初在那尋火使的事情上,這兩人也不老實,坑了他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