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季又看向鄭雲軒。

“孫海呢?他已經是捕頭,你怎麼不找他?”

“找了,孫捕頭說城西是厲捕頭的地盤,他不好插手。”張雲軒苦笑連連,“而吳捕頭也已經...已經...”

林季擺了擺手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
“怎麼這梁城這麼邪門,明明這麼多位捕頭,竟然連一個辦案都沒有?一個個的理由倒是不少。”

單單是從這三言兩語之中,林季就能感覺到梁城的複雜。

但是他可不怕得罪人。

“城中還有別的副捕頭沒?”

“還有一位田久峰田副捕頭,但田副捕頭管得城南,而且...”周贏在一旁低聲道。

“而且什麼?不必顧及。”

周贏說道:“而且田副捕頭本就不管事,是田家的人。”

“田家是城中的大家族?”林季想起了被他打發走的田文亮。

周贏點頭。

林季懶得再問,看向鄭文軒。

“說說吧,你家到底出了什麼事,下面的捕快不管用,得找到妖捕頭上來?”

“是一棵樹。”鄭雲軒一說起這件事,臉上頓時浮現出恐懼。

“樹?”林季愣了愣。

鄭雲軒則說道:“那是一個月前,我家老爺子覺得宅子裡的一顆大樹礙眼,於是準備將其砍掉,誰曾想麻煩就從這裡開始了...”

“那樹砍不掉!用了斧頭、鋸子,什麼法子都試過了,分明能砍斷,但那大樹就是斷而不倒。”

“斷而不倒?說下去。”林季來了幾分興趣。

“每次砍樹,那樹都會流出血紅色的樹汁,可樹汁流到地上之後,卻又不見了蹤影,也未見將地面染紅,奇怪的緊。”

“即便如此,你們還要砍?”林季揚起眉毛問道。

鄭雲軒連忙搖頭:“當然不敢!”

“可是在第一次砍樹之後,我們家中就再也不得安寧!每每到了夜晚,家中的人都會做噩夢,第二天醒來之後,渾身虛弱,冷汗連連。”

“一開始還好,還能承受。可就在前幾天...我爹孃便被那樹害死了,死不瞑目。”

一邊說著,鄭雲軒的眼睛已經紅了。

“死人了?”林季這下也笑不出來了。

先前還只是聽熱鬧,覺得是樹木成精。

可是聽到死了人,這事情無論如何也開不起玩笑了。

林季起身說道:“走,去你家看看那棵樹。”

鄭雲軒連忙點頭。

林季又對一旁的衙役周贏說道:“去把城裡的幾位副捕頭都給我叫來,去鄭家宅子見我!”

“遵命。”周贏連忙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