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至於和賀蘭危發生什麼太過分的事,但她那一身蘭香——

沒來由地,謝承謹眼前驟然浮現她脖頸上的紅痕,和略有點紅腫的唇。

他不自覺捏了下指尖,很快壓下腦中這些畫面,看著賀蘭危,

聲音有點兒冷,聽不出情緒:“你和她很親近?”

賀蘭危微笑不語,觀察他反應。

謝延玉這一世不大對勁,他疑心和謝承謹有關係,

不過這時候,

謝承謹又開口了:“她不能去。”

謝承謹應該沒重生。

如果重生了,就該知道他前世這時候沒要求要帶謝延玉去怨宅,察覺到他也重生了。

這人性子循規蹈矩,家族榮譽大於一切,察覺到他重生,不可能只是像現在這樣的反應。

賀蘭危得到想要的答案,倒沒強求,

他原本也沒真的想帶謝延玉去,

畢竟他現在知曉了,他不該太主動。

於是他只漫聲笑道:“那挺遺憾。”

謝承謹頷首:“至於她想修行之事——”

賀蘭危:“嗯?”

謝承謹聲線平平,繼續說:“我此前並不知。如今知曉了,我身為兄長,理應負責為她安排,不勞賀蘭兄費心。”

這是一句很正常的話。

賀蘭危額角青筋卻猛地一跳,

這話的意思不就是——

他非親非故,沒身份操心,謝承謹卻名正言順嗎?

*

從賀蘭危那邊出來後,謝承謹想了想,又把侍從叫過來。

雖不知他為何近來總夢見謝延玉,但這夢是有幾分可信度的,他不打算讓謝延玉和賀蘭危繼續接觸,免得和夢中一樣,沒名沒分,最後被人撞破給家族抹黑,在謝家當主子,不比給人當外室好些麼,謝家還能虧待她——

虧待?

謝承謹突然想,他好像還真沒了解過她在謝家的處境,

倒是夢裡以她的視角看,能察覺到她對謝家的不滿和怨氣。

這念頭飛快掠過,並沒產生多少漣漪。

侍從現在已經在旁邊,

謝承謹吩咐:“這幾天如果有人提出要帶謝延玉去怨宅,或者她自己說要跟著去,一律都叫管事的那邊回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