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頭趕來時,地上已經全是血。

劉荷花拖著斷腿往前爬,身後拖出一道血痕。

劉平安半邊臉都是血,卻還死死掐著那工人。

而被掐的人已經翻白眼,舌頭都吐出來了。

直到劉荷花拽了他的褲子,他才聽話的鬆手。

“報警...我要你報警...這個傻子要殺人,我要他吃槍子!”被掐的受傷的工人癱在地上呻吟。

聽到這話,劉荷花是害怕的。

她害怕兒子真的被抓進去,到時候只會被人欺負的更慘。

想到這裡,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拒絕:“報啊!大不了我們娘倆今天就死在這!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!”

她這副不要命的架勢把所有人都震住了。

工頭擦了擦冷汗:“行了行了!你們趕緊滾!我這留不了你們兩尊大佛!”

……

夕陽把母子倆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
劉平安揹著斷腿的母親,一瘸一拐地走在塵土飛揚的路上。

血混著汗往下滴,可他嘴裡還唸叨著:“媽……回家……平安……乖……”

劉荷花伏在兒子背上,眼淚混著血水往下淌。

她捂著兒子手上的額頭,突然想就這麼死了算了,也不用活著受罪了。

就在這時,口袋裡的老人機突然響了。

劉阿婆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:“荷花...有個好活計...”

劉荷花聽著聽著,突然嚎啕大哭。

她使勁拍打兒子的背:“平安!咱們有活路了!有活路了!”

……

“荷花?荷花!”

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劉平安撕心裂肺的哭聲,劉阿婆的心猛地揪了起來,“平安!出什麼事了?你媽媽怎麼了?”

可電話那頭只有劉平安含糊不清的哭喊:“媽……媽……到家了……醒醒……嗚嗚嗚……醒醒……"

劉阿婆急得直跺腳,轉身就要往外衝:“檸檸,荷花出事了,我得去看看!”

眾人嚇了一跳,忙問出什麼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