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蘭與麻雀小姐在水仙花廣場坐了許久。

兩人默契地拋開了沉重話題,轉移到其它方面,談天說地,但吉蘭性格不善言辭,大多時候都只是充當傾聽者。

麻雀小姐聊得很盡興,嘰嘰喳喳,臉頰紅潤。

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時,吉蘭才提出送她回家。

兩人再次乘坐馬車,返回了豪斯特第五街5號的公寓,只是麻雀小姐臨別時,情緒不高,依依不捨地與吉蘭揮手,這才推開院門進去。

福茲先生從她還沒下馬車,就已經站在了門口。

就像是時刻盯著公寓外的動靜一般。

當看到女兒強顏歡笑的臉蛋,這位中年男人頓時火冒三丈,他誤以為是院外那小子欺負了奧蘿拉,吹鬍子瞪眼的,就要拿著手杖出去找對方算賬。

見那架勢,是來真的。

他真要打人。

還好麻雀小姐及時拉住了他,焦急解釋了兩句,才讓這位老父親暫時打消了算賬的念頭,可他的眼神依舊不善,凝視著青年。

吉蘭再次無視福茲先生的眼神,提起帽子,遠遠朝其行了一禮。

旋即朝麻雀小姐微微頷首,轉身離去。

回到集社公寓時,已經五點,天色黑了。

與鸛先生和老傑瑞一同吃過晚餐後,吉蘭獨自坐在客廳裡,怔怔出神。

他想起了過往。

那間逼仄的出租屋,一臺電腦,一部遊戲機,一套桌椅,和床。

數百盤遊戲卡帶,與近百本遊戲攻略雜誌。

這些東西就是他的全部。

自畢業,找工作碰壁後,陪伴了他八年時光。

‘我叫莫醒,28歲,一位雙腿殘疾的遊戲主播,除了遊戲,我一無所有……’

吉蘭仰靠在沙發上,想起了穿越前那晚,自己在床上也是這般出神,看著天花板唸叨了三遍的話。

此時,他卻突然笑了。

“現在,我叫吉蘭·伊洛斯,20歲,一位逃犯。”

他輕笑呢喃。

“但我看到了美好。”

手指撫摸過沙發,視線掃過客廳的一切。

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一個月時間,比他前世二十八年加起來還要輕鬆,舒適。

所謂的美好,他似乎體驗到了。

如果可以,他也不想離開。

‘但有些債不能忘。’

吉蘭眼底閃過冷冽。

‘路易斯家族幾次三番想要害我,他們該死!’

正當他想著,等和集社成員一同看完《榮登大瘟疫#2》後,就動手。

這時,公寓的門突然敲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