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染病的居民,身穿破舊長袍或西裝,渾身髒兮兮。臉上總是帶著不自然的笑容,嘴裡發出嘻嘻怪笑,亦或是唱著聽不清的囈語之歌。

抬手揮動武器,鮮血四濺,玩家們慘叫著化作白光消失。

殺光了玩家,這些疫病瘋子卻沒有就此停手。

其中有幾個手拉著手,嘴裡哼唱著不明所以的怪異旋律,在原地轉起了圈,跳起了舞。其他的疫病瘋子,則拎著菜刀鐮刀,朝士兵們砍去。

他們嘴裡尖笑著,似乎砍人是什麼好玩有趣的事。

“啊!啊啊!!”

有個沒有戴頭盔計程車兵慘叫連連。

他被草耙掛住了臉,密集的劃痕在他頭上刮過,一大塊皮肉掀開,鮮血淋漓。

士兵們開始抵抗,卻並沒有什麼士氣。

他們且戰且退,似乎並不想在這裡過多糾纏。

陳侖知道,他們是擔心染上疫病……畢竟這麼近距離的廝殺,滿是汙垢的鏽跡武器,還有不知道是誰的血液,實在是容易感染。

就目前為止,患病者還沒有治癒的可能,只有死路一條。

這太打擊士氣了!

又是兩位士兵被疫病瘋子擊倒,他們的反擊,卻沒能讓對方有一絲一毫的停滯。

病患們似乎沒有痛覺,被士兵的短劍砍傷,鮮血橫流,也不曾喊叫哀嚎……他們仍然怪笑著,哼著歌,舉起武器進行殺戮。

士兵們節節敗退。

這時,後面又湧來了一大群“難民”玩家。他們的數量比之先前更多,有的是剛復活,有的是剛到翡翠鎮不久,被拉著一起來“刷怪”。

“蔥!前面有怪!”

“救一下那些守衛,不然陣地失守,是要扣貢獻度的!”

“別搶怪!我來!”

玩家們鬧哄哄地喊叫著,一窩蜂衝了上去。

他們手裡拎著鐵棍、木棒和柴刀等武器,和染病的當地居民相差無幾,像極了兩波械鬥的村民。

但是很快,玩家們再一次遭到了沉重打擊。

因為他們發現,自己的輸出實在是難以擊殺一位“居民小怪”。對方染上瘟疫後,身體不禁沒有垮掉,反而好像得到了加強,捱上七八棍,跟個沒事人一樣。

照樣拎著大砍刀劈玩家們的“瓜”。

隨著玩家們一個接一個死去,剩下的玩家跟隨著士兵們一同後退。

有些人不禁哀嚎起來——

“這尼瑪是‘小怪’?!幾個人圍毆半天,都沒弄死一個!”

“這遊戲難度也太大了吧?!真不是人玩的!”

“勾八勸退,走了走了,回鄉下刷野狗去了!”

這群玩家裡,有相當一部分認為,這個鎮子上的疫病街區,好像不是他們現階段這個等級可以來的。於是萌生退意,打算重回郊外刷刷野獸,混混經驗。

“哈,老子表演的時候到了!”

這時,一個身穿皮大衣,頭戴寬簷帽的玩家站了出來。

眾人朝他看去,只見他腰間挎著一柄短劍,雙手握著一把長槍,頭上頂著一個ID“爛柿(神愛)”。

他似乎很享受眾人的目光,耍了個帥氣的槍花,徑直衝上前,和那些疫病瘋子打了起來。

叮叮幾聲,他仗著裝備優勢,長槍挑開了一位瘋子手裡的菜刀,捅進了對方的喉嚨。

疫病瘋子滿臉是血,卻還在獰笑,看得爛柿心裡發毛。他咬牙握緊槍柄,猛地拔出來一個橫掃,將疫病瘋子的脖頸劃開。

緊接著他一腳踹出,嘭的一聲,正中對方的腹部,後者應聲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