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醫生伸手示意,“跟我到辦公室談吧。”

桑寧隨李醫生到了辦公室。

“老太太最近情況不太好,沒食慾,還經常噁心嘔吐,腎源目前沒有匹配的。”

桑寧緊張的手一直在抖,“我知道,我想辦法擴大配型範圍。”

如果媽媽在,以她的脈可以多找些醫院給外婆配型,但現在她一個人無法做到,所以她才寄希望於桑啟城。

桑啟城面臨公司資金問題,也不會真下功夫幫她尋找腎源。

李醫生有些為難,但還是實話實說。

“桑小姐,腎移植雖是唯一途徑,但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,存在很大風險,所以……我希望您好好考慮。”

桑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可她現在只有外婆一個親人了,只要外婆能多陪陪她,付出多少代價她都願意。

從醫辦出來,桑寧便看到院子裡櫻桃樹下的陸硯舟。

她差點忘記他也來了,到現在她也不理解,他為什麼要跟來。

“陸先生,不好意思,我還要去看看外婆,要不您先回去?”

“你去,我在這兒等你。”

快三月底了,晚上能聽到一片蟲鳴和蛙叫,清風陣陣,摩挲的樹葉發出唰唰聲。

月夜下的陸硯舟周身的清冷隱匿於黑夜,寂靜而美好。

他不知道,他這句話給了當下桑寧怎樣的慰藉。

“好。”

外婆的護工向桑寧解釋了過程,桑寧沒怪她,只請她多照顧外婆一些。

桑寧怕吵醒熟睡的外婆,便沒多待,十幾分鍾便出來了。

回程的車上,桑寧向他道謝,“謝謝您陪我跑一趟。”

陸硯舟側目看她,“你外婆怎麼樣?”

“沒大礙,皮外傷。”

“我是問病情。”

桑寧愣了下,聽陸硯舟又道,“腎源不好配型,那醫生的建議,你可以考慮。”

原來他聽到了。

車內一片寂靜,陸硯舟也沒再多言,閉眼靠在椅背上。

片刻後,桑寧聲音堅定道,“只要有可能,我就不會放棄。”

陸硯舟緩緩睜開眼睛,說了句不相關的話。

“跟你爸約個時間,見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