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寧綏郡主,聲音大了些。

正被拖到門口的飛十掙脫束縛,再次上前擋在寧綏郡主身前。

“郡主,主子這幾日為了處理劉如賬本上的人,已經有四五天沒閤眼了,這會怕是已經睡著了,要不,郡主晚些時候再來?”

這話一出,在場的人眼皮都齊刷刷地跳動了一下。

特別是飛九,連忙招呼押解他的人:“我不認識他,趕緊把我拖下去,十個板子,不能再多了。”

飛十的聲音再次從院子裡傳來:“屬下願再去領五十板子,今日這門,若是沒有主子吩咐,任何人不能進去。”

“你,陸焱,你滾出來,你看看你養的到底是一群什麼刁奴,連我的路都敢攔。”

飛十跪著,頭垂得很低,但跪在門口的身子卻是紋絲未動。

華清月聽到外面的爭論險些受不住,只得瘋狂點頭,湊在他耳邊急切道:“喜歡,喜歡,我喜歡。”

見她眸子裡的驚慌,陸焱眉間揶揄才稍微褪下去了些,伸手將被子往上一抬,華清月全身被包裹住,“剛累了,好好睡一會,晚上別回去了。”

話畢,他掌風微微使力,帳子應聲落下。

男人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,大步而出。

“母親。”陸焱開啟門,寧綏郡主收起揚著的手。

陸焱行禮,“母親,我進屋前的確吩咐過不能進屋打擾,他們也算是聽命行事,母親別氣壞了身子。”

他揮了揮手,飛十得令退了下去。

寧綏眼睛掃視屋內一圈,才轉身看了眼貼身的嬤嬤,那嬤嬤也搖了搖頭。

陸焱往院外走了幾步,“母親,你在找什麼?”

寧綏將視線收回,面色不顯,“沒什麼,瞧著你這麼久不吱聲也不出來,還以為你在屋子裡金屋藏,嬌呢。”

寧綏嘆了口氣,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,要是這屋裡真有個女人倒好了,可她也實在說不出他在這屋子裡藏男人的話來。

上次她費力找人要來與她們門庭相匹配的女子畫像,誰知第二日就在外面廢物堆裡發現,這又讓她剛消下去的念頭重新浮上來。

陸焱自然是看不見寧綏恨鐵不成鋼的表情,或許他看見了也當沒看見,淡淡說道:

“母親,多慮了,這幾日在殿前司處理政事,未曾閤眼,所以剛剛在裡面小憩了會,母親找兒子有何事?”

寧綏愣了片刻,才想起今日來的主要目的,“焱兒,今日我去宮中,太後娘娘給母親說起你的親事,聽她的意思是要打算給你指婚定王家的如舒郡主。”

“賜婚。”陸焱眉頭皺了皺,冷聲道:“他們還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。”

寧綏一聽嚇得不行,立馬看了眼四周,發現院中都是幾個親信,才放下心來。

“焱兒,太後娘娘也是為了你好,母親小時候在她跟前養過一陣,也是看我終日憂心後輩的終身大事,你不可如此說長輩。”

其實這事寧綏也不喜,京都誰不知道如舒郡主囂張跋扈,京都男兒根據家世地位學識被人稱著‘京都七子。’

如舒也不甘落後,也要效仿,根據女子美貌才氣排名,最後弄出個京都紅袖排名榜,惹了不少笑話。

再則上次在安寧侯府發生的事情,寧綏對她們也是半點都喜歡不上來,更何況還是她未來的兒媳婦。

可太後既然已經將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,顯然他們已經商量過並決定好的。

寧綏點了點頭,“太後娘娘雖沒正式下旨,可我看她的意思是已經和聖上達成一致的,這件事情你怎麼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