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8 章

寧華公主似乎有意偏袒幽蘭,出言道:“煙花表演中出現意外在所難免。既然沒有造成嚴重傷害,那麼事情就到此為止,大家各自散去吧。”

邏孜卻厲聲反駁:“不行!我流了這麼多血,如果將來留下疤痕怎麼辦?”

寧華公主顯得有些不耐煩:“我府中的大夫不是已經向你保證,不會留下疤痕嗎?你難道不信?”

邏孜質疑道:“既然已經流血了,怎麼可能不留下疤痕?”

府中大夫恭敬地向寧華公主行了一禮,解釋道:“殿下,如果這位姑娘堅持認為會留下疤痕,老朽也無可辯駁。臉部的面板在癒合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輕微色差,因為新生的面板與原有面板會有所不同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些痕跡會逐漸淡化,最終幾乎看不出來。”

邏孜聽後更加激動:“公主您聽聽,這怎麼能叫不會留疤呢?”

寧華公主有些惱怒:“大夫已經說了,隨著時間的推移,痕跡會淡化,你難道期望明天就完全恢複嗎?”

人群中一位聰明的貴婦察覺到公主的不悅,立刻上前勸解:“只是耳朵旁邊受了點小傷,算不上毀容。邏孜姑娘,您還是不要太激動,情緒波動可能會影響傷口的恢複。”

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士也表示贊同:“確實,這類意外在所難免,幸運的是沒有造成嚴重傷害。我們應立即請醫生來處理傷口。”

邏孜聽後,原本憤怒的神情突然轉為悲傷和委屈,她啜泣著說:“既然公主無法為我伸張正義,那我就去找宮中的如嬪姐姐。秦府中有這樣的姐妹,我再也不敢踏入半步。”

話音未落,突然有人出現,向公主鞠了一躬,解釋說:“剛才我恰巧看到邏孜姑娘,出於好奇,多看了幾眼。我注意到邏孜姑娘不小心燙傷了自己,當時她正忙著點燃煙花,不小心燙到了自己的發絲,隨後在整理發絲時又不慎燙傷了手。”

幽蘭抬頭,看到站出來為自己辯護的人正是東雨。

邏孜的臉上立刻顯露出羞愧與憤怒交織的複雜表情,盡管如此,她的態度依舊堅定,她憤怒地反駁:“你撒謊,你根本什麼都沒看到!難道我自己受傷了,還要冤枉她不成?”

幽蘭回應道:“我從未有過任何宅鬥的念頭,也從未有過傷害姑娘的行為,請邏孜姑娘不要無端指責我。”

“就是你!”邏孜指著幽蘭,堅持自己的指控:“你就是想毀掉我的容貌!”

幽蘭深深嘆了口氣,接著說:“邏孜姑娘如果感到委屈,可以親自面見聖上,如果需要我和你在聖上面前對質,我也隨時準備好了。只是這樣的小事,不應耽誤了聖上的重要事務。”

此時,東雨又補充道:“既然你認為幽蘭姑娘因為你要嫁入秦府而故意傷害你,那麼其他人也可以認為是你為了嫁入秦府而故意誣陷幽蘭姑娘。”

邏孜瞪大了眼睛,嘴角緊抿,表明自己絕不會輕易屈服於任何壓力或指責:“我一個連渠的女子,被送到這裡來,被你們這般欺負,還不如回連渠去。”

幽蘭被人圍著,有些不耐煩了,出口道:“秦大人並非以色侍人的人,所以邏孜姑娘不必太過在意,只要你入了秦府,秦大人一定不會虧待你。”

邏孜的眼神變得兇狠,憤怒地說:“你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,你一個官妓,無名無分,憑什麼……”

話音未落,幽蘭一巴掌便扇向了她未受傷的另一側臉,她站在中央向在場眾人行了一禮,輕聲說:“讓公主和各位貴人看笑話了。”

說完之後,她轉身看著邏孜,正色道:“聖上已經將我改為良籍,我如今雖不是什麼天潢貴胄皇親國戚,但也容不得你這樣侮辱我。你若說是我傷害了你,那就拿出證據來,否則剛才東雨公子的話就是人證,我大可去京兆府告你一狀。”

邏孜被懟得啞口無言,一旁的侍女攙扶著她道:“姑娘還是不要和她們爭執了,早些去清洗傷口才行啊!”

說罷,便拖著邏孜離開。

幽蘭向公主深深地行了一個禮,滿帶歉意地說:“壞了公主今日的好心情,幽蘭實在很抱歉。下次定登門道歉,今日就先行離開了。”

公主卻笑著揮了揮手道:“今日就此結束吧,我也乏了。”

言畢,眾人紛紛離開公主府,各自尋找自己的馬車。

幽蘭剛找到自己的馬車,便聽到身後有人呼喚:“幽蘭姑娘,請稍候。”

幽蘭轉身一看,原來是那位曾為她解圍的東雨。

她不確定東雨的意圖,便停下腳步,向他行了一禮,說道:“感謝東雨公子的援手,否則今日這場紛擾,還不知要持續到何時。”

東雨回以一禮,微笑著說:“早有所聞,秦大人府中有一位女子,原以為是矯揉造作之輩,未料卻是一位如此沉著冷靜的姑娘。”

幽蘭輕輕一笑,回道:“天色已晚,東雨公子還是早些回府吧。”

“我之所以找上姑娘,是想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。”東雨開門見山,“我曾多次求見秦大人,卻始終未能如願。因此,不得已才攔下幽蘭姑娘的去路。”

幽蘭眨了眨她那無辜的眼睛,含笑答道:“我不過是大人府上一名默默無聞的女子,大人並不希望我與外界有任何接觸,所以很抱歉。”

東雨卻依舊面帶微笑:“此事其實並不複雜,我在公主府幫助了幽蘭姑娘,理應讓秦大人得知。只需幽蘭姑娘為我美言一兩句即可。”

幽蘭明白無論再怎麼辯解也無濟於事,只好詢問:“不知東雨公子求見秦大人有何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