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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
民國:穿成水性楊花的舞女7)
老舊混凝土筒子樓一層住三戶,樓道狹窄,對面樓捱得很近,光線十分不好,上午十點鐘的時間,視窗被陰影覆蓋,微弱的光在昏暗樓道裡擴散。
她一轉頭看見說話的人時,淺淺薄光鋪在少年過於精緻而纖麗的眉眼,潑墨似的瞳仁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潭,鑲嵌線上條優美的眼窩裡,窗臺切割的一半陰影遊弋在他像是象牙精心雕琢的完美側臉。若說瑕疵,那便是印在他右眼處的暗紅胎記。
無論看多少次,姜猶一樣感到驚豔。
這是同樣住在六樓的鄰居,當初她搬過來的第一天,遇見晚班回家的少年。
想著以後就是鄰居,便與他多聊了幾句。
後來住在同一層,經常碰面。一來二去,稍微熟悉了些。
少年名叫祁俞白,年紀不過十幾歲,也是和原主一樣的窮苦人。聽房東說起過,他好像是外地逃來的,在海城一個親戚都沒有,也沒有文憑,在海城一所地下賭場當保鏢,常常滿身是傷地回來。
姜猶點頭應道:“嗯,昨晚有點事,在外面睡了一晚。”
舞廳只排夜班,她平常六點上班,淩晨兩點下班回家,有時會加班,最晚三四點才能下班。這是她上一週班得出的經驗。
祁俞白會這樣問,她也不覺得有什麼。淩晨下班,經常會遇見同樣下班回家的少年,差不多七天有四天遇見。
他在賭場上班,下班時間也很晚。
祁俞白目光飛快地掃過披在她肩膀的男士寬大外套,以及穿在她腳上的軍靴。額角微垂,上半臉被陰影吞沒,不再出聲,開了舊木房門進了屋。
正要抬手告別的姜猶見狀愣了一下,很快回過神,收了告別的手,轉身繼續開門。
少年脾氣孤僻古怪,事實上除了她,這層樓的鄰居想和他打招呼,他都是冷漠迴避。當然這件事姜猶並不知道。
姜猶開了房門,抬腳進屋時,後背感受到一道窺視感,回身看了看,窺視感又莫名消失了。
‘好累,先洗個澡吧。’她沒再關注那道奇奇怪怪的異樣,闔上門,脫了外套,走向浴室。
屋子陳舊簡陋,不過各項設施齊全。獨處時無需在意人設,她泡了個熱水澡,精神清醒了些,用冰箱裡的食材做了兩菜一湯,填飽肚子後,她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睡覺。
待她睡沉。
一個小時之後。
客廳玄關處的房門金屬把手發出細微聲響。
‘咔呲’
兩秒不到,房門悄無聲息地開啟。一室一廳,勉強三十平米的出租房,睡在臥室的姜猶有一個習慣,睡覺前喜歡拉上客廳臥室裡的窗簾。
本就光線不好的筒子樓,在窗簾遮住外面稀疏薄弱的陽光後,客廳陷入黑暗,不見半分光亮。
踏入客廳裡的黑影熟練地脫下鞋子,穿上藏在最裡層的男士拖鞋,再將自己的鞋子擺正放在玄關鞋架上。
他當看見鞋架上的厚底大碼軍靴時,抬手的動作一頓,呼吸變得沉重起來。少頃,忽地拎起軍靴,走到窗邊。
六樓最底下,擺在一個開蓋大垃圾桶。他伸手一丟,幹淨軍靴極準地丟進了垃圾桶裡。
他淺淡的薄唇滿意地勾起。
黑影重新拉上窗簾,先去了浴室洗了個澡,來到臥室大床旁,他撿起被姜猶隨意丟在地上的衣服,重新摺好。
然後將髒衣服放進臉盆裡,躲在衛生間洗幹淨,掛到窄小陽臺外支起的繩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