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六零大院的“養魚”小能手4 想勤奮,……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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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六零大院的“養魚”小能手4 想勤奮,……
作為家裡的“悠閑人”, 沈佑春起來的時候廚房已經沒早餐了,不過她已經習慣了,揣著兜裡還剩的一點錢出門覓食。
這都是一點點摳來的, 她愛惜羽毛的很, 就怕惹出事被“賣”了換彩禮,養小魚也只是為了得到找工作的訊息,還有以後有點關系用處, 叫她要錢或者要吃的,沈佑春可不敢,不是做不到,而是, 這些都是現成把柄,都能留下痕跡。
早飯之前馮青會留一點, 她自己能掙錢有工資, 她做主的話,劉家人是不會說什麼, 還想從她手裡拿好處呢。偏偏馮青腦子不好使, 好像作為女人就低人一等一樣,把沒用的丈夫都看成是一家之主來敬著還聽話。
所以鑒於昨晚沈佑春的“不懂事”讓她心情不太好,也想管一管不懂事的孩子,自然也不會留, 馮青認為自己忙裡忙外已經很累了,偏偏孩子還不懂事, 不知道她作為後媽的難處,自然有心想管教。真實就是,她勞累的發洩桶。
沈佑春是在十歲的時候被馮青帶著進入的劉家,一開始還真以為是大家上班太忙的原因, 後來發現了真相,她已經不會去傷心了,這種事習慣成自然。
作為母女,也是作為被犧牲的人,馮青的想法,她現看得在一清二楚,也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種想法,就差沒有把工資上交給男人管著了。
有病。沈佑春每次想到這個就翻了個白眼,就算是親生母親,她也想罵一句,馮青和劉達能確實很般配。
哦,劉達能就是她的繼父。甚至有時候她都在懷疑,兩人能走在一起,是不是以前就認識,早就知道彼此的脾性了,老早以前馮青就開始聽劉達能的話了,兩人都是各自帶孩子二婚卻還那麼合的來,匪夷所思。
這裡是老廠樓房了,筒子樓三面住的全都是人,甚至有的一家還住了十幾口,老老幼幼,擠擠攘攘,大早上的也很吵鬧,孩子哭的,老人吵架的,夫妻幹架的,婆媳大戰的,天天都上演。
沈佑春聽得腦袋嗡嗡響,是真的吵啊,只是她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了,一路下樓都是溫溫柔柔,輕聲細語打招呼,出門前她還揉了眼睛,看起來有點紅,水潤潤的,像是含著淚花一樣。
偏偏她不會訴苦,碰見誰了都是主動打招呼,很有禮貌,還有幾分羸弱的大家閨秀,說著吉祥話,甭管是看戲還是真心,大早上的好話入耳誰都高興,拉著沈佑春聊家常很熱乎。
“佑春妹妹可是享福了,叔叔阿姨都寵,什麼活也不用幹。”吃味的同志也有,天還沒亮就需要起來幹活,年紀不大,人卻枯瘦,手裡拿著盆,裡面裝滿了一大家子的衣服,說話就帶著刺。
其他人聽著,再看沈佑春是沒吃過苦的樣,雖說的不算明顯,卻也附和說,“這能比嗎,人家爸媽都是職工,能養著,啥也不缺。佑春丫頭,這是出去玩呢。哎喲,現在的年輕人真好,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,早就嫁人生子,起早貪黑了。”
言外之意也無外乎就是沈佑春娶不得,長得好看的姑娘,鄰裡鄰居的男同志自然喜歡,可真要娶回去可養不起,誰家都不想娶了一尊大佛回去供著。
現在娶媳婦,嬌氣要不得,要會幹活還能生娃,而這個娃還得是兒子才行,一看沈佑春這小腰細的,就不是個能生兒子的,娶回去擺著看啊。
沈佑春聽多了這話,而“享福”這兩個字也貼在她身上帶著諷刺。因為這是傳開了就不用給她任何好處的字眼,誰都會說,看,繼父對她好,親生孩子都要幹活,繼女不用,在家享福就成。
姜永遠都是老的辣,這點沈佑春得承認。如果說馮青是在前面的打手,劉達能就是在後面出謀劃策並且慫恿的人,好不好的,關起門來沒人知道,外人看見的是好就成,能省錢省人情。
這樣的想法久了,大家都會形成一個固定的觀念,普通人家不敢上門說親,提起來就會認為她適合“好人家”,但是好人家也不會看上普通人家,長得再好看,也比不上門當戶對。
那麼給她說好條件的家庭,背後肯定會有很多麻煩,但不會對外說,她要是拒絕,那就是眼高手低,只會認為是她的問題,認為她被家裡人寵壞了,不幹活,空有一張臉,什麼都沒有拿得出手還拿喬。錯不在任何人身上。
以前她沒反應過來,後面慢慢的想到了關鍵,不止女人會玩捧殺,男人也會,特別是還有女人配合一起,還更加陰險。
孩子是爭不過父母的。只要發生矛盾在眾人面前,只要當爹當媽的一旦示弱賣慘,那就是孩子不懂事,大人只會站在大人那邊一起討伐孩子,這就是天然的道德壓制。僅僅一句“我生了你,把你養大”就足夠威力。
這也是沈佑春不想明面吵,對她只有害沒有利,特別是,她作為拖油瓶這個身份,吵起來只會有“不懂感恩”的結果。
生活又不是吵幾句,她嘴巴爽快了就能分個輸贏,沈佑春沒有那麼幼稚。
“嬸子真是辛苦了,為了家庭,為了丈夫兒女犧牲甘願犧牲太多。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,我想嬸子就是楷模中的楷模,這份吃苦耐勞,甘願奉獻的精神,值得學習。”
沈佑春也不和她們爭辯,這是純粹的浪費口水,也顯得她太愚蠢了。
碰上這種人,她一貫的做法就是露出敬佩目光,再給出恰到好處的吹捧,喜歡吃苦,那就吃唄,繼續吃更多的苦。她吹幾句讓她們心裡舒坦了,幹活能夠幹的更起勁,還要感謝她不是嗎,她沒要謝禮,是真善良。
本來還想刺沈佑春的人,聽著她這話,頓時換上了真切笑容,抬頭挺胸,一臉自豪,她們當然是吃苦耐勞的楷模,是優秀的婦女同志,裡裡外還不都是一手抓。
沈佑春捧起她的手,幹活久了很粗糙,像樹皮一樣不光滑,但是沈佑春也不嫌棄,望著嬸子的眼睛,說的格外感動,“您和宏叔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,嬸子能幹,還給宏叔生了幾個孩子拉扯大。現在孩子大了也孝順,您和宏叔也能歇歇了,您心疼宏叔,宏叔肯定也想著嬸子呢。您和宏叔的感情真好,讓我們羨慕。嬸子多好看啊,瞧這眼睛,這鼻子,面板底子也好白裡透紅的,要是每天堅持塗雪花膏,保管年輕好幾歲,宏叔都能認不出來。”
“老宏確實說要買雪花膏給我。”這嬸子聽到這些話,早就忘記了酸沈佑春,也忘記了她辛苦幾十年也沒得個關心的事,這會兒只會美化,然後腦補,早上丈夫確實拿了點錢,肯定是買雪花膏給她。
本來她就是飄忽了還沒底,畢竟活了半輩子也沒得過,沒有底氣,只是一說出來見著周圍人投來羨慕的眼神,她更自豪了,沒邊的事立馬就認為是這樣,在她心裡,這盒雪花膏一定拿到手。
“哇,嬸子真幸福。”沈佑春配合的發出了羨慕,嘴角翹了翹。
見著話題已經變到了這裡,沈佑春顰眉,染上了幾分柔弱的憂愁,方才紅潤的眼眶,已經醞釀出了水霧淚珠,卻不會滴落,“我長大了,也想為家裡人分擔,也想給媽媽買雪花膏。畢竟她為家裡操勞了很久,可是我沒用,畢業了一直都沒有找到工作,沒能和大哥還有大姐一樣能自己找到工作幫家裡分擔,是我不好。”
本來還能考大學的,可是她很倒黴,今年不懂怎麼回事,找工作越來越難,待業青年越發多,偶爾還有人被舉報拉去調查,然後高考也突然暫停了,也不是暫停,而是限制了,需要有推薦名額,不是全部人都能考。
但她一個普通家庭沒有關系,有關系也沒人會願意為她走動,還不是聰明到讓老師學校乃至上面的人都關注到,考大學的路暫時行不通,只能想著怎麼找工作了。
在場的人聚集在一起聊天本來就是聊八卦,住在一起也沒什麼秘密可言,這會兒聽到沈佑春這樣說,大家互相看了一眼,誰還不是人精啊,特別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頻繁有矛盾都有生活經驗了,立馬琢磨出了沈佑春話裡背後的意思,看來劉家也不怎麼樣,給親生的找工作,不管拖油瓶,當親媽的也不理,可不就是小可憐。
這下子,本來還有些嫉妒沈佑春的人轉變為了看戲的幸災樂禍,也是唯恐不亂,笑著添油加醋說,“你找工作急什麼,你爸你媽都是職工。你看看,你大哥大姐都有了,你爸媽多寵你,肯定在想辦法了,會有的,不著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