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六零大院的“養魚”小能手1 她還挺會……

在大院裡, 白天興許安靜些,到了晚上,那才是擠擠攘攘的吵鬧, 各家各戶都不寬敞, 幾代人擠在一塊兒生活,隔著一面牆,轉個彎就是人家的房間門, 有點動靜大聲點,鄰居都能聽見。

閻家也是這大院裡的一員,只是這會兒的閻家格外安靜,閻家大兒媳見著公婆的臉色很難看, 她也不敢作妖,老老實實的做好了晚飯端出來放好, 等著公公動筷了, 他們下面的才敢動筷子。

在閻家,當家做主的就是在鋼鐵廠當了小領導主任的閻倉, 下來就是在鋼鐵廠飯堂當廚師的閻母方萍, 兩人的工資高,福利好,閻家有了點家底,日子是過得不錯, 兩人生了五個孩子。

兩兒子已經娶妻生子了,兩個女兒也嫁人。小兒子閻馳是老來得子, 兩老平日裡很寵,偏偏小兒子的性格是個沉默寡言,整日裡低著頭,半天不吭聲的人, 兩老的也不知道怎麼養成了這樣。

以往還好,只是縮在房間不願意出門,可到了飯點還是會出來叫人,或者偶爾搭把手幫忙。

現在到好,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了,從昨晚在外頭回來,一口飯都沒吃就到了現在隔天傍晚,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
兩老的要愁死了,上班都是憂心忡忡,嘴巴也長了燎泡。

小兒子有事都是悶在心裡,問也半天不吭聲,更別說現在,門都從裡面反鎖了,任憑他們在外面說得嘴皮子都幹了也不見回應,可不要急死。

閻倉拍著桌子,周正的五官此刻沉著,眉頭緊皺, “再去叫!真是反了天,每天好吃好喝供著還慣的他。”

這事也交不到其他人手上,閻大哥和閻二哥同小弟的年紀相差較遠,兄弟情不多,還不算多大的時候看著父母對小弟的寵愛,心裡吃味,再加上年紀上來了,家裡的資源就那樣,多一個兄弟就多一個人競爭,他們還擔心爸媽會把工作攢著以後留給小弟,心裡更排斥了。

親兄弟都這樣,娶回來的媳婦都不用吹枕頭風,對小叔子的情況自然也是漠不關心。對公公的話更是聽得煩,知道是在家裡吃白食的,也就是嘴上說,後頭還不是照樣給錢寵著。

閻家沒有分家,三個兒子每人一間房,空間不小,成親有孩子了就自己隔開留小房間,一樣能住人,就這個條件已經是頂好的了,放眼看別人家,全家人擠在很小的地方,翻個身都能聽到的動靜,夫妻倆晚上想辦事生個娃還得找時間,或者別人離開留房間給他們,臉皮薄的都住不了。

方萍誒了一聲,站起來去敲門,擔心的眼眶都紅了,“阿馳,阿馳。媽今天下班帶了你喜歡吃的綠豆糕回來,快出來吃。”

對這個小兒子,她心裡眼裡都是愧疚的,當年照顧不了,放在鄉下好幾年才接回來,性格就成了這樣。所以就算來喊,聲音也不高,滿是慈愛的哄著。

閻馳聽到了,他敞開躺在床上,望不到天花板,有蚊帳罩著,就盯著蚊帳上的花紋看,腦子在想事,也懶得應。

現在是此閻馳非彼閻馳,原先的閻馳已經沒了,是很多年後的閻馳穿越而來,少了以往的陰鬱寡言,現在的閻馳,恍若埋藏在黑暗裡的一把鋒利劍,哪兒哪兒都銳利,眼神帶著血腥。

閻馳是在國際上混的軍火販首領,在他的世界裡自然充滿了掠奪,但洗牌後也辦了不少明面上的公司。

他出生在馬六甲海峽,母親是國人,也不知是和誰的混血,但他母親也不是什麼好人,當海盜能有什麼好的,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死了,而他也開始浪跡在各個海盜勢力裡長大。

閻馳懂事起,他看到的就是財富掠奪,摸到的不是奶瓶,而是槍。不過他並不受歡迎,東方的面孔還有膚色讓他成為異類,除了立體深邃的五官和身高,找不出多少西方的基因存在。

為了活下去,閻馳自然是在刀尖上舔血,後來欺辱過他的人墳頭草不知多高,慢慢的從海盜到軍火販再到閻老闆,閻馳實現這個黑白勢力共進建立下的帝國成為梟雄用了十幾年時間。

卻沒想,在他二十八歲時因為一場郵輪爆炸,跌進了深海,本該死的他,再一睜眼,居然成為了一九六七年大陸海城大院閻家的小兒子閻馳。

礙於母親是大陸人的原因,閻馳當年有來過幾次,不過很少停留,他的勢力是在國外更為黑暗的地方。

沒曾想,穿越時空這種荒謬的言論有朝一日出現在了他身上,而他對這個年代聽過一些,可瞭解不算多。

閻馳懶得回應,也是在梳理這具身體裡的記憶,好快速掌握時局。

自然也知道了這具身體為什麼會忽然去世的原因,因為一個女人,沈佑春,被對方吊了很久的感情,昨天原身去表白,毫無疑問,被拒絕了。

他可沒有道德觀,當然不會有佔了別人的身體就要為他報仇的觀念。

況且在他眼中,原身也是極其愚蠢,就因為一個女人而憂思到整宿想不開,導致腦袋缺氧呼吸不上來窒息而死,閻馳看不上這種懦弱的品性。

“阿馳,阿馳。”方萍急的要哭了,她想著,要是再沒有動靜,就算把門撞開也得進去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。

太吵了,閻馳皺眉,不過他還是起來了,那是因為,他肚子餓了。

這身體和他一個名字,長得···閻馳拿起桌面上的鏡子一看,頭發過長遮住半張臉,他往後撥才看得清,五官一模一樣,只是臉色過於蒼白看著陰鬱像個陰濕的男鬼,體格太弱,閻馳深深皺眉,武力是要盡快恢複的。

他習慣了掌控局勢,也習慣了擁有強大力量,弱,就是走向死亡的原罪。

方萍擦掉眼淚,剛想喊丈夫和大兒二兒來撞門,沒想門就從裡面開啟了。

閻馳長得高,站直的話要走出房間門還需要彎下腰,他也是家裡最高的,起碼要一米九了,手長腳長。

只是他以前喜歡駝背,頭發也留得長,蓋住了眼睛,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沒有點精氣神,人也瘦,光有身高卻一點也不好看,像麻稈一樣。

現在閻馳挺直背,氣質變了,瘦弱的身軀裡有著強大的靈魂在蘊養。

都說眼睛是人的心靈窗戶,這點也沒錯。之前的閻馳,低頭垂眸,眼神暗淡無光,這會兒的閻馳習慣昂頭挺胸,眼神依舊是晦暗的,仔細看眼睛有點猩紅,好似覆蓋著一層黑夜裡月光下的黝黑深海,平靜沒起浪,卻蘊含著深不見底的波濤洶湧的危險。

方萍一怔,呆呆的看著小兒子,是她的孩子,她不可能會記錯,但是又有強烈的陌生,“阿···阿馳?”

“嗯。”

他們對閻馳來說很陌生,而原本的閻馳也是話很少,如此,方萍也沒多想,見兒子願意出來,她放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