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你喂的,都甜……

晚風吹來, 將臉頰上的熱量散去,沈佑春也不覺得心慌了。

她松開手,而江驚墨的衣服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褶皺, 也才發現, 兩人是真靠得太近了,這個距離,她都能聽見了江驚墨的心跳聲, 有點快有點吵,動靜大得她心裡頭也跟著亂糟糟。

感受到腰部上的力量,沈佑春扭了扭腰肢,可江驚墨沒有放開, 依舊將手搭在上面,她氣得伸手去擰住了江驚墨的手臂, 臉紅著咬牙切齒, “你個書呆子,你是故意的吧, 想佔我便宜。”

“佑春, 我沒有。我是看你在害怕,也擔心竹筏不穩你會翻進水裡,才會冒犯了你,對不起, 是我不好,我知道無論出於什麼原因, 這樣的行為對女同志而言都是越界的,佑春,你打我吧。”

江驚墨說得一臉委屈,他垂下頭, 也不為自己辯解,乖乖認錯,還將臉湊到了沈佑春面前,雙眸亮亮的,睫毛濃密,這個角度,眼睛還睜得圓圓的像是一隻純良無害的小兔子,似乎在說“只要你不生氣,想怎麼打都可以”的意思。

再有怒火,看著他這張賣乖單純的臉,那是一點都沒有了,更何況,沈佑春也不是真生氣,不過是虛張聲勢,掩蓋心底那抹慌亂。

“哼,沒有就行,打你,我還擔心我的手疼了呢。”沈佑春故作傲嬌,雙手捧起了江驚墨的臉揉捏,給捏成了不同形狀進行搞怪,而江驚墨也不生氣,目光含笑溫柔的看著任由她鬧。

被他這樣看著,沈佑春也鬧不下去了,她的目光閃躲,偏頭看向魚塘中心,“快點劃竹筏,再不摘蓮子,天都要黑了。”

剛才是故意說的,她是來過家裡的魚塘釣魚,可是沒有坐過竹筏,覺得很危險,爸媽也不會逼著她去做這事,可是剛才鬼使神差的就上來了,沈佑春想,這都是傍晚的暮色亂了思考,還有江驚墨誘惑她。

“好,佑春抓緊了我的衣服,要是真翻下水了,我們兩個一起,我會把你帶上岸的。”江驚墨笑著點頭,撐著竹筏往魚塘中心去,其中也碰到了不少蓮葉,還有開得正好的蓮花。

沈佑春都給無語到了,沒好氣的說,“你這烏鴉嘴,盼點好的行不行,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掉下水。”

江驚墨被一拳到了胸口,他笑彎了眼,竹筏來到一叢蓮子前,伸手就能摘到了。

他還是第一次有這體驗,還挺新奇的,而沈佑春吃了不止一次,她摘下兩三個新鮮還嫩的蓮蓬,嫩的清甜,老的會很苦,要想吃到蓮心,還要剝開表面那一層層綠皮,只是很難剝,這活很廢手指。

既然摘到了,還一直在魚塘中心也不好,遠處天邊的暮色漸漸蔓延過來,天地昏暗,等劃著竹筏上岸,沈有金在被大鵝咬了兩口之後成功抓到了鴨子,過來和他們彙合,原路返回,再晚點回去,都該吃晚飯了。

在走回去的路上,沈佑春就把剝蓮子的任務交給了江驚墨,指導他怎麼做,江驚墨不敢有異議,聽話的照做了,剝蓮子是第一次體驗,他做事也很細心,但不慢,很快就剝好了一顆。

他全都放入了沈佑春的手裡讓她吃,不過沈佑春沒吃,她回家的時候經常吃到,還拿來熬水或者曬幹了泡茶,沈佑春踮起腳,拿起一顆塞進了江驚墨嘴巴喂他,“沒吃過這好東西吧,試試看味道怎麼樣,”

她喂的,江驚墨當然會吃,乖順的咬在嘴裡,咀嚼了一會兒,他眨了眨眼,拉長嗯了一聲,仔細辨認,“脆脆的,很清香,這個味道···有點像是吃生的花生味,只是咬起來還要軟一點,沒有花生那麼硬。”

沈佑春翹起了嘴角,自己也吃了一顆,“沒騙你吧,我就說是甜的,不是苦的。”

苦的蓮子她也吃過,巨苦,不過他們家的蓮子,只要還是趁嫩的吃,很清甜。

江驚墨幸福一笑,“你喂的,都甜。”

可惡,學習好的人就是不一樣,還沒開始學呢,就開始會說這種話了,無師自通,兩人像是互換了一樣她反而被撩撥了。沈佑春覺得她應該要淡定,可還是臉一紅,嘴角上翹的弧度更大了,踮起腳又餵了江驚墨一顆。

明明是三個人在走,可他們之間好似自成一個世界,沈有金被排斥在外面,孤零零一個人,發光的腦袋像燈泡。

你喂的,都甜~

聽聽這話,他要是有雞皮疙瘩,都能抖落滿地了,沈有金在一旁,心裡嫌棄的重複這一句話,就差沒有翻白眼了。

好會裝的一男,在他面前是一個樣,在他姐面前又是另一個樣。

沈有金提著嘎嘎叫的鴨,湊頭過去,“姐,我也想吃,你餵我吧,我也想嘴巴甜一甜。”

他就走在沈佑春的右手邊,還仗著走進村裡有村民經過,江驚墨不敢對他怎麼樣,開始皮癢欠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