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軟禁重寫) 趙搖光的一雙眼珠……

趙搖光的一雙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外, 就這,也配叫男人?

永榮侯和守城曹將軍的密謀,趙搖光並不十分清楚, 只偷聽到只言片語, 胡亂拼湊出個大概, 聽那意思,是要將她嫁人, 用她的婚姻來籠絡住某個勢力。且這個勢力和鬼死林有關。若是成功了, 將會給永榮侯府帶來莫大好處。

趙搖光並不反感用自己的婚姻做籌碼,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這天下間的女孩兒, 就連公主都不能隨心所欲, 更何況是她。她只是不能接受,隨便找個人將她給嫁了。至少不能比環表姐嫁的差!

但凡到了適婚年齡的女孩兒, 心裡約莫對未來的郎婿都有過大致的想法。趙搖光生來體健,熱衷武藝,琴棋書畫樣樣不通,因此沒少被人揹地裡笑話, 閑話挺多了,心裡就生出了逆反的心,越發看不上富有才情的女子文質彬彬的公子。

她心中的郎婿是馳騁沙場的將軍,武藝超群,護衛一方。而不是滿嘴酸話的腐儒, 親個臉還要問一聲, 能不能親?

她曾對母家一位遠房表哥有些好感, 小女孩不懂事,見到好看的男子就蕩漾了心。倆人偷偷的處過,那位表兄第一眼看去高大挺拔, 俊俏白皙。瞧著叫人歡喜。她就動了勾搭的心思,誰知相處了才知道是個膿包。她不主動,他連她的手都不敢牽。親嘴也不得勁,總是問她行不行,可不可以。她稍微皺個眉頭,他就立刻停止。

後來被母親發現,將表兄攆走。

那表兄哭得肝腸寸斷,一副情深不許,非她不可的模樣。

趙搖光倒沒什麼感覺,他越哭她越煩,攆走了,她反而鬆了口氣。

又過二年,聽說那個表兄由家裡做主,娶了同鄉的女孩兒,次年就生了崽。

趙搖光感嘆母親所言非虛:天下男兒多薄倖。

自此後更看不上書生氣的男子。

從雕花窗偷看的時候,她心裡就感到不妙。此刻見李恩義連人帶椅摔在地上,一朵嬌花染塵埃的柔弱模樣,頓時就想到了那年表哥被母親趕走時,抱著她的腿,哭的眼淚鼻涕橫流的惡心模樣。兩張臉在她眼前花了下,李恩義變成了表哥,趙搖光只覺得寒毛都站起來了。

“什麼惡心玩意!”趙搖光橫眉一擰,抬腳就踹。

十六七歲的女孩兒,感情剛剛萌芽,喜歡年長穩重、一身硬氣的男子漢。最是厭惡這種娘們兮兮,光有個好看皮囊,其他啥也不是的軟弱男子。

李恩義曾是婦女之友,最懂女人心,像趙搖光這種,略做觀察,他就知道她喜歡什麼樣厭惡什麼樣的。矯揉造作的沒躲開,受了她一腳。趙搖光就被她爹拉開了。女孩兒平日得寵,搖著肩膀發脾氣。

永榮候心裡也直犯嘀咕,鬼死林的神秘來客,不可能是這副德性吧?

守城將軍黑著一張臉,不作聲。

趙尉想幫妹妹說話,急急開口:“爹……”

“閉嘴!”永榮侯被女兒吵得不耐煩,吼了兒子,又掉轉頭將女兒哄走,“爹心裡有數,你回屋去!”

“爹……”

侯爺夫人及時趕到,將女兒帶走。臨走前,裝作無意,細細瞧了眼李恩義,沒忍住,搖了搖頭,眉宇間都是愁色。

廳內重歸安靜,李恩義早自覺起身,又扶好椅子,重新落座。端起面前的熱茶,喝了幾口,又轉臉看胳膊上洇出的鞭痕血跡,愁眉苦臉道:“侯爺,小生同貴府無冤無仇的,為何打我?”

永榮侯的目光暗了暗。

茶內有毒,並不致命,只不過讓人渾身無力罷了。

李恩義迎著光,瞧出茶水隱約泛著一層不易察覺的藍,心裡猜出來了,索性如了他們的意。他自從吃了黃金蟒的膽後,百毒不侵,後來這幾年又一直研習草藥,頗有所得。

永榮侯看李恩義這副毫無防備的蠢樣,心裡有了懷疑,失了先前的耐心,不耐煩道:“李公子,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,我知道你有進出鬼死林的手段……”

李恩義被關進了侯府深處一間石屋,一桌一凳,巴掌大的一塊窗戶,照進一射天光。石門緊閉,鐵鐐纏繞。任他如何呼喊拍打,也無人理會。

從太陽高懸,一直到日落西山,直至月上中天。

今夜十六,天高無雲,應是個圓月高懸的好天氣,可惜他見不著月亮。